“悵晚可是嫉妒了。”吐了吐舌頭,姬芷沁湊到獨孤悵晚旁邊,抓住那修長蒼白的手指搖著,“悵晚公子素來心軟,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真是拿你沒辦法……”看著麵前的姬芷沁,悵晚推也不是打也不是,“看你為浮影辛苦這麼多年,便饒了你這一次吧。”
“那是!”姬芷沁馬上跳起來擊掌,“我就知道悵晚你會饒了我的,所以,我回江南了啊。”
“……站住。”看著姬芷沁馬上就要溜出門外,獨孤悵晚緩聲,“把浮影令交上來。”
“啊?”姬芷沁馬上垮了臉,“悵晚……”
“這是左護法的命令,你也別怪我。你做錯了事情,總得罰點什麼才是吧。”接過北堂正組組長的浮影令,獨孤悵晚在懷裏摸了一會,拿出一塊普通的浮影令遞給姬芷沁,“走吧,好好的,別連這最低等的浮影令,都被收回了。”
“嗯。”扁著嘴,芷沁把玩著手裏的浮影令,“這回比如故都低了……”
“這塊浮影令在你不在時先交給謝安楚,你回來之後就給你。”看著芷沁低落的臉孔,悵晚忍不住安慰道,“嗯?”
“好嘛。”芷沁依舊是意難平的嘟嘟囔囔,“哼,我詛咒那個什麼左護法,但願他一輩子都娶不得娘子!”
“你啊……”噗嗤一聲笑出來,公子悵晚也不是不知道,林帆澈哪裏娶得了娘子?“好了,好了,回去吧,六月份的時候,謝安楚說不定還會去你們那裏。”
“嗯。”嘴上應著,姬芷沁悶悶不快的離開。
姬芷沁還沒有回到江南,她被免職的消息就已到了無錫。
看著相思木月牙桌上那薄薄的一張紙,皇甫千軍良久沒有開口。
今天是五月十五,外麵的月亮很圓,那個人已經走了一個半月多了。
按日程來算,她再過十天就應該能回來了,卻不知會是什麼模樣。她的任性妄為使得她失去了組長的位置,連降****成為連部都沒有入的最低等浮影,應該是很不好受吧。
這次降職雖然有唐靜的“功勞”在,卻也實在是芷沁玩的大發了,聽說公子悵晚親自出麵都沒有保住她——是左護法親自下的命令。想到這裏他的思路又回到黑衣人對左護法的評價上:矮個纖細少年,聲音沙啞安靜,好穿白衣,心思細密,下手狠毒。
浮影從來沒有這個人的資料,就算有,也不是輕易能盜得出來的。
所幸的就是現在玉壺冰裏位置最高的人是香如故,兩人的關係一向很好。其他人跟芷沁是一個地位的,估計她受到難為還不至於。
桌子上另外一張花格小箋上還寫著她用信鴿傳過來的小詞——“昨夜帝京夢斷,晝雨不盡寒煙。落花起空弦,獨坐十裏囂喧。皓雁!皓雁!忍銜相思江南?”
後麵還有一句話,說是業已歸家,問他是獨坐十裏囂喧好還是錯亂十裏囂喧好。
他不信她寫這麼一首詞,隻是為了問他這麼一個無聊的問題。
詞是寫給他的,他知道。
“李隆閣。”沉思片刻,皇甫千軍開口,叫了自己副閣主的名字。
“閣主?”推開門,李隆閣拱手一禮,“您……”
“我記得東海曾經傳來消息,有寒鐵現世。”薄紙在手裏已經化成粉末,靜靜的望過去,皇甫千軍說,“派人去把寒鐵帶回來。”
“閣主?”李隆閣訝然,“那寒鐵神物雖然堅硬難折,又有解毒之奇效,可是才三寸不到,又是纖細的一小條……”
“拿來做療傷之針,能有幾許?”毫不猶豫的,皇甫千軍問道。
“屬下沒有遇見此物,也不好說。”打製兵器是李隆閣最為擅長的技能之一,“但是據屬下估計,能製一到三根左右。”
“你去吩咐吧。”皇甫千軍揮手,“一定要把東海寒鐵帶回來。”
“恕屬下鬥膽問一句。”看著皇甫千軍的神態,李隆閣再度開口,“這寒鐵神針,是要送給唐靜姑娘的……還是姬芷沁姑娘的?”
“芷沁,我欠她一樣生日賀禮。”望著窗外的月色,皇甫千軍坦然的回答,“怎麼,有什麼不合適的嘛?”
“屬下不敢質疑。”李隆閣低頭,“隻是閣主……即使屬下派人去東海,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月,再加上奪寶的時間和煉製的時間……怎麼也得七月初,才能完成。”
“七月初就七月初。”略略點頭,皇甫千軍回答,“但是一定要拿得最好的來!”
“屬下遵命。”不再逗留,李隆閣低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