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內侍衛的腰牌正是在竹林打鬥時,芳若從黑衣人身上奪下來的。
……
天佑皇宮,禦書房。
“屬下失職,刺殺失敗,願憑主子處置。”
“成敗乃兵家常事。”一襲華貴的金龍祥雲龍袍,這人正是歐陽映月。
“暴露你們的身份了嗎?”聲音清朗,聽不出喜怒。
“沒有,夜色很深,我們又個個黑巾蒙麵。”
“起來吧,皇姐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們失手也不為過,下去吧。”又是清朗的聲音。
“謝皇上不殺之恩。”
四個黑衣人躬身跪拜。
他們剛走到禦書房的門口,噗的刺目的鮮血就染紅了銀白的劍鋒!
一劍封喉貫穿四個人的咽喉處!內侍太監總管海文收回劍,劍鋒上的鮮血還在滴著!
好厲害的劍,好毒的手法!
“主子,我知道他們都是跟隨你多年的死士,你一時心軟,不忍處置,但他們不能留,刺殺芳若公主的事情不能留半點口風。主子不能也不願意做的事情,老奴願為主子披荊斬棘。”海文忠誠恭敬。
“收拾幹淨……給這些人家中送些足夠的銀錢,保證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歐陽映月卻是不忍心。
“是,主子。”海文躬身回話。
一劍封喉,劍法鋒利的主人正是海文!一個太監總管,竟有這樣的身手。
“吩咐下去,張貼皇榜,全程緝拿歐陽芳若。”
“是,皇上。”海文恭敬的領命。
……
天佑京城,最大的歌舞教坊——沉香院。
雅致簡單的房間,茶香悠然。
芳若盤腿坐在床榻,裹著棉被,哆哆嗦嗦,凝神所思。
在溪水中躲了一個時辰,難免風寒。
“刺殺的人是歐陽映月。”
“大概是,這是我從黑衣人身上搜出的大內侍衛令牌。”芳若把令牌扔給眼前人。
眼前人正是菲瑤。
這沉香院的歌舞教授師傅是菲瑤的表姐,京城第一琴師——藍蝶。
沉香院的女子能歌善舞,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
菲瑤沒想到歐陽映月看似磊落爽朗,原來是這般滿腹算計。菲瑤冷笑:
“早知這樣就不該把紅葉門的掌門令交給歐陽映月,此等無心無情之人。
芳若淡笑:
“歐陽映月文才武略是各中翹楚,勤政愛民,英明睿智,殺伐決斷,是天生的帝王之才,紅葉門交到他手上我是放心的,能為天佑百姓多做些事情。”
“至於我和他,本就非一母所生。在皇家,即使是一母同袍又如何?終究抵不過皇權寶座。”
菲瑤輕聲歎息:
“帝王的寶座就那麼迷人嗎?不惜鮮血,不惜親情,什麼都可以犧牲,什麼都可以舍棄,到頭來得到一切又如何?還不是一心孤獨。”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芳若盯著歎息的菲瑤,道:
“天佑王朝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四處漂泊,越遠越好,這些這些年我也累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更是自在暢快。”
“泛舟遊湖,青山綠水的悠閑怎麼少的了我呢?”菲瑤眼睛的亮光一閃。
“簡單收拾行裝,即刻啟程。”芳若知道歐陽映月很快會有新的動作。
……
煙雨茫茫,天佑京城的大街小巷滿是皇榜:
歐陽芳若公主勾結別國細作,刺殺皇帝,企圖篡權奪位,經刑部核查,證據確鑿,現奉皇命,將其緝捕歸案。
天佑京城城門,守城的官兵盤查很嚴,過往路人無一不細細盤問,好像在找人麼人。
一對年逾七十,白發蒼蒼的老夫婦,步履蹣跚,行動看似不便。
“咳……咳……咳……”
老婦人不停的咳嗽,娟帕上竟是咳出血來。
“趕緊走,趕緊走,別給老子找晦氣。”盤查的官兵很不耐煩。
這對老夫婦依舊步履蹣跚,互相攙扶,緩步移出城門。
盤查的官兵依舊仔細盤查進城出城的路人。
……
京城,西郊。
煙雨淼淼,快馬加鞭,噠噠的馬蹄驚起了飛散的雨花。
芳若和菲瑤策馬狂奔,不敢耽擱,知道很快會有追兵。
能瞞過守城盤查的官兵,瞞不過歐陽映月。
原來芳若和菲瑤易容,喬裝打扮成那對七十多歲的年邁老者,才混出了城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