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保持著衝拳的姿勢,但是臉上的暴怒早已煙消雲散,轉而被一種痛苦的扭曲所替代。
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自己的身體,一絲絲罡氣刃風鑽入皮膚,帶給他陣陣抽搐般的疼痛。
一吼之力,恐怖如斯。
“娘,姐,咱們進去吧。”
麵無表情地收回吼聲,秦川衝身後打了聲招呼,然後邁步走進了大門。
在他眼裏,秦城已經形同廢人,對他沒有半點威脅。
“怎,怎麼會這樣?”
秦川前腳剛走,秦城的身體便如篩糠般顫抖。
除卻身體的創傷,他心靈上受到的衝擊更為嚴重,未來的半年之中,恐怕都無法和人正常交手了。
門口的吼聲早已驚動了大堂裏的人,所有人蜂擁而至,聚集在前院,都想看一看究竟是哪一位高人駕臨。
可是,當他們看到出現在麵前的竟是秦川時,眾人的臉色就像陰雲密布的天氣一樣,一下就變了。
輕蔑、嘲笑、鄙夷,甚至憎惡,形形色色,五花八門,就是沒有一種代表友善。
“唉,看來我在家族的人緣不怎麼樣嘛。”
自嘲般苦笑一句,秦川回過頭和秦語對視了一眼。
不等秦川發問,早就有人發現了門口奄奄一息的秦城,並將這一勁爆的消息通報到秦政耳中。
不一會兒,人群散開,一個龍行虎步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的身材頗為高大雄壯,穿著一件深色長袍,眉宇間頗有威嚴,臉上始終掛著一層冷冰冰的霜色,讓人不敢直視。
秦政,秦家酒業的當家人,現如今秦家的實權人物。
秦川眨眼之間,便將此人的身份信息了如指掌。
他甚至還知道,秦政的實力約在火花三重天左右,是整個秦家中除了秦語之外的最強者。
如果和他硬碰硬的話,在不爆發一怒衝天的情況下,以自己火花一重的修為,加上各種高級武技,倒是可以勉強一拚。
但這樣做的話,也會讓自己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中。
要知道,秦政在家族中威信極高,和他動手,等於是和整個秦家為敵,如果對方一擁而上,就算有秦語保護自己,也難免被人亂刀分屍。
再說,母親還在身邊,總不能把她也卷進爭鬥吧?
很快,秦川心中有了計較。
等會談判的話,談得攏最好,談不攏的話,也盡量別弄出太大的人員傷亡,隻要把自己的實力展現出來,震懾住他們也就足夠了。
可是轉念一想,剛才好像不小心打殘了秦政的兒子,按照人的本能,想讓秦政善罷甘休貌似是不可能了……
“秦川?你來秦家大堂幹什麼?”
秦政神色微冷,一句略帶火藥味的話脫口而出。
聽到這句話,秦川默默翻了他一白眼,臉上不住冷笑。
“秦政你聽好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拿回屬於我家的東西,並且……”
說到這裏,秦川語氣一頓,冷眼掃了掃院子裏的這些人,隨後將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將所有閑雜人等統統從我秦家大堂裏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