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聲漸息,奏折見少,但從一開便叫囂的最大聲的裴炎卻一直上奏,李顯雖想下殺令,卻被席落攔了下來。
“皇上,不理朝政的是庸君,聽信奸臣的是昏君,圖好美色的是亡君,而動則殺人的是暴君,裴炎歲討厭,皇娘卻即喜愛,更何況你殺之而後快,卻會落個暴君頭名,你新帝上任,此師不可!”
席落跪在甘泉殿門口,對剛下朝的李顯說道,看著她,李顯不由一陣心疼,急忙上前扶起:“愛妃說的極是,是朕魯莽了,莫生氣,快快起來。”
“是。”席落起身,挽著李顯回到殿內,二人不知談笑著什麼。
又是三日風平浪靜,隻是李顯已有三日被席落拘於甘泉殿外,心中歲是焦急,很多大事又不敢擅自處理,她一笑,關上窗。甘泉殿內,十餘名人大氣不敢出,而裴炎,張束之與來君臣明顯為首。
見李顯離去,裴炎上前,“皇後,可還是繼續商量接下來之事?”
“嗯”她隻是淡淡點頭,坐回原來位置:“朝中該交待的事已差不多了,這一次裴炎,一定要徹底激怒李顯,來俊臣你失到太後耳邊煽風點火,說李顯不是,張綀之你不用參加,去安排我可能被貶去的一切路段的雜事,韋元貞(席落假爹,相貌極似韋元貞,是親戚)你負責安排雲兮,淩瀾等人在東都的事宜,天鋣子不會對我與李顯下殺手,大概就這些,都散去吧,張綀之你留下。”
“是”十幾個朝中權貴大臣委下身,從甘泉殿一處席落偶然發現的秘密通道離開了。張綀之目送她們走遠後,急忙會審向席落問:“娘娘,沙月那個孩子可還好?”
席落笑,怎麼看她德笑容都有些令人生疑,隻聽她突然喚道:“月兒。。。”
不一會兒,一個宮女走進來,看著席落與張綀之沒有說話。
席落噗的一笑:“沙月,委屈你了真是,張大人是自己人,可以說話。”娘娘.。。。落兒。。。“沙月開口,扮成宮女的這些日子,他從未開口說話,因為妖嬈的臉蛋而沒被人懷疑,而且李顯都多看了她幾眼,讚過她的貌美秀麗。
“皇後,他。。。哦,他是真的沙月?”張綀之激動,“和他娘真像,好呀!好呀!”
聞言席落不語,沙月卻抬頭看了張綀之一眼,一切都不用多語,血脈相連的感覺,自生而發,這個自己恨了一生的男人,名叫爹!
沙月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目中帶恨的看著張綀之!張綀之愣了愣。隨即有些焦急想上去摟住自己從為見麵的兒子。
“張大人,請冷靜。”席落在一旁麵帶微笑的說,她笑的感歎,她笑著宿命,最後眼中一片水霧,她想起來蘇木,沉寂的心又開始鑽心的痛,偷偷抹了抹眼角,她上前,一手拉住沙月,一手拉住張綀之。將他父子兩合在一起:“沙月,給你爹一個解釋的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沙月閉上雙眼:“說吧,說出理由,讓我哥在天之靈也有一些安慰,二十二年了,我已經習慣沒有爹或娘。”
此話,不僅讓張綀之老雷縱橫,連席落也忍不住落淚。感情,擁有這麼殘酷,它不會管自己傷了誰。
張綀之深吸一口氣,幽幽說道:“二十五年前,我支身去到江南,憑文學與才略奪了個江南第一公子的虛名,我揚揚得意,隻是命運弄人,世界大小,我遇見了你娘,世界之大,我還是離開了她,我來到京都,報忠朝廷,我走時,你哥已經有兩歲,你娘懷著你,步送了我好遠,後來,我回江南找她,她一景不在南淮,我四處打聽才知她是木府落逃的千金大小姐,她被家人帶走,逼婚,後來生了你們妹妹,木雲兮!雲兮本該姓楊,可你們娘固執的要她姓木,我將你倆安在蘇州,一家蘇姓人家裏,誰知一場大火燒了蘇家一切,蘇木一直姓蘇,卻不知誰將你改名沙月,或許是上天的憐憫,蘇木憑著記憶將你帶回南淮,相依為命。而雲兮,你娘卻一直不愛護她,因為她相貌像極了她爹,你娘便很擠了她,經常對她大打出手,更不幸的是她爹戰死,你娘自殺,她在木府地位如婢女,她逃離出來,一直尋著你娘對她講過的南淮,她到了南淮,不僅到了,還到了你們身邊,可卻性命垂危,你哥和皇後娘娘救了她,你卻愛上了她!!我沒有辦法,找不到你們,找不到你娘,隻好回京城,直到那一日,皇後還是太子時將這些轉告於我。。。我卻已經無力麵對,你們都長大了。。。”
話到此處,席落轉過身去,而沙月原本冰冷的牟子淚如泉湧。他度過了整整二十二年的悲慘發現,死了最愛的哥哥,愛了同母異父的妹妹,一切他忍了,可是上天為什麼還要將一個人帶到他麵前自問是自己的爹?還進了一個與他有關的淒涼故事,到頭來,這一切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