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抽了抽嘴角,這本該掉下的鳥怎麼變成——男人了?
清晰的五官,棱角分明,眉下的眸子仿佛一波平靜的黑潭,偉岸的身軀透露出逼人的英姿。
這人怎麼看怎麼眼熟呢?
駱衣一身黑衫,負手而立,黑潭一般的眸子緊盯著花蕊。
花蕊站在那人對麵,歪著腦袋仔細的回想,當記憶逐漸浮現,她的嘴巴越張越大。
駱衣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女人,果然想起來了。
“我想到了,你是上次扭傷我手腕的人!”花蕊咬牙指著駱衣,完全跳過了她偷看人家洗澡的情節。
“姑娘的記性可‘真好’。”
“要你管!”剛好她心裏不舒坦,就找他發泄發泄。
花蕊的眸光驀然一沉,箭一般衝向駱衣,駱衣腳底如風,快而穩的避開花蕊的一次次攻擊。
靜謐的林子,卷起一道道寒風,風中的二人身形不斷變化,地上的塵沙與落葉隨風亂舞。當沙定風止,二人各立一方,一個麵不改色,一個臉紅微汗。
花蕊抹了把額上的汗,眯著眼看對麵的人,“身手不錯,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憑你?”駱衣冷哼。
“不說拉倒。”花蕊撇撇嘴,抱著胳膊直走,經過駱衣旁邊的時候,看都不看一眼。
被華麗麗忽略掉的某人,黑潭閃過一絲陰鷙。
“站住!”駱衣閃到花蕊前頭,一把掐住花蕊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反扭過來。
又來這招!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放手!”花蕊齜著牙,腳不斷往後踢,她的掙紮隻是徒增疼痛,痛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駱衣對花蕊的疼楚置若茫然,他稍低下頭,在花蕊耳邊冷冷的吐氣,“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真是……惡心!花蕊不禁打了個寒顫。
“除了一條疤,我什麼都沒看到,大哥你放開我好不好?”天地為證,當時他明明有圍著一塊床單,她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
“既然看到了,你是不是該負責,嗯?”駱衣的頭壓得更低,他的氣息打在花蕊的臉上,冷冷清清的。
“師兄?”
一道聲音不偏不倚的插進來,駱衣這回沒有收到幹擾,花蕊自然無法再像上回那樣趁機逃走。
“師兄,你在幹嘛?”沈棋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四個字,師兄懷裏抱著的是個女人?真的是個女人?
“哎呀,你好討厭,大白天的,被你師弟發現了。”花蕊眼珠一轉,順勢往駱衣懷裏一倒,聲音清脆溫順,腮邊更是添了兩朵嫩嫩的紅暈。
“師兄?你,你怎麼可以……”沈棋的手幾乎顫抖,手指著花蕊,眼睛卻在看駱衣。
駱衣皺眉,斜眼道:“你閉嘴。”
花蕊的手摸上腰間,卻發現空空如也,瞬間驚叫:“啊?我的葫蘆!!”
“你也給我閉嘴。”駱衣的眉皺得幾乎成一團,他最討厭女人突然發出尖叫,很吵。
駱衣說的時候,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徹底把花蕊痛得火大。她拳頭一握,用力往上跳,腦袋狠狠撞在駱衣的下巴,隻聽“哢嚓”一聲,似乎是牙齒產生的劇烈摩擦。
任何人,挨這麼一下,沒有人能再忍。駱衣鬆手往後仰的同時,花蕊手腳獲得自由,又是狠狠的抬腳,準確無誤的踢在某人的命根子上。
某人高傲冰冷的麵色頓時化為烏青。
沈棋也是驚得一愣一愣的,但反應還算及時,瞬間出掌,掌風淩厲且帶寒氣,周圍的氣流也跟著變化。
“嘩啦!”
半空的葉子如驟雨一般落下,鋪了滿滿一地。
葉雨中,一個紅唇美目,肌膚如玉,白衣長衫;一個丹鳳眼,戴冠束發,著一身墨色綢緞。
“哥哥!”看到親大哥來為自己解圍,花蕊歡快的奔過去,繼而,好奇的轉向溫逸,道:“瘟疫,你怎麼也在呀?”
“你叫他什麼?”已恢複如常的駱衣,聽花蕊喚那人“溫逸”,望著他冷笑道,“流雲島的二公子什麼時候不姓慕容了?”
“幽然宮的宮主在林子欺負一個女人,也讓小生開了眼界。”溫逸也毫不遜色的回敬。
流雲島,幽然宮?江湖四大名門中的兩個?
“二公子。”這時,林子相繼跑出四個人,正是跟隨溫逸的四個手下。其中,左青、雲虎和淩舞花蕊見過,但有一個穿淺藍色外衫的男人沒見過,想必是他們提到過的“朱華”師弟之類的吧。
“是你?”那四人一見花葉,頓時紛紛拔劍相向,“二公子,他就是當初打傷朱華師弟他們的另外一人。”
花蕊再次感到頭疼,要不要這樣歡聚一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