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沒來的教室好像沒有什麼差別。我不是陳羽赫的女朋友,也對於陳子函沒有糾葛的感情。因此這個教室對於我來說好像一點也沒有改變,除了前方的陳梓秋。
陳梓秋念著英語,好像很認真的樣子。但她的心思一點也沒有在上麵,從我坐下時她感受到我桌子的觸動時她頓了一頓,之後便不停劃拉著褲子,這是她一貫走神的表現。
“梓秋,梓秋。”我小聲叫她,她果然沒搭理我,我隻有把“中午天台上見,急事”的紙條揉成團,扔了過去。紙條卻沒有正中目標,徑直頭道了陳梓秋右前方的陳子函身上。我擠眉弄眼地示意他給陳梓秋,他狐疑地遞了過去。但陳梓秋隻是看了一眼,隨手便放到一邊,也不知會不會赴約。韓亞發燒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對他說一下呢?我掏出手機猶豫了半天,還是放了回去。
我想陳子函一定是在猶豫什麼,經過了兩個課間,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陳子函才主動走到我身邊:“今天怎麼是你來上課?”
“哦……哦。韓亞生病了。”陳羽赫正在照顧她。看著陳羽赫空空的座位,我還是覺得這樣說出口有些殘忍。
“那你們都出來了,誰照顧她?”陳子函皺了皺眉。
“陳羽赫去了。”不得不說了。
“陳羽赫剛才還對我說他在學生會室處理校務啊。”
“什……”我一臉驚訝,瞬時腦子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辦。陳子函卻一點也沒有含糊,立刻衝回去開始收拾東西,一個箭步衝出了教室。
中午,我在天台上等了許久。一直不停地踱來踱去。下課時間過去了快四十分鍾,才聽見有人上樓的聲音。
“你來啦。”
我很開心地走到她身邊,她並不像往常一樣回應,隻是板著臉走到另一邊:“什麼事。”
這是理所當然的。經過了那麼多事,她一定認為我是她的敵人。我隻好單刀直入:“陳梓秋,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消失呢。”
“這不關我的事。”
“為什麼。你不是我的朋友嗎?”
“你的朋友,不是現在在寢室裏呆著的那個,和另一層樓上的那個嗎。”
“不。”我搖了搖頭,“韓亞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可能我這樣說有些牽強,但是對於我來說,隻有你是把我當做韓熙,而不是韓亞的分身來看待。隻有在你眼中我們才有強烈的區別。就算有一天我消失了,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因為我是韓亞的附屬品,隻要主體還在就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對於你來說,我消失了就是消失了,韓亞並不會頂替我的位置。”
“……”梓秋沒有說話,我知道她是默認了。
“我不相信,你和我相處的時間裏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麼利用我。你忘記了?是你告訴我你喜歡陳子函的,那不是朋友之間才會做的事情嗎?我出現的時間很短暫,所以記不清,也不想記清楚什麼背叛,我隻記得,我遇到了你這樣一個朋友。我不想失去,所以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消失。如果消失了,我就什麼都沒有,或許什麼都不記得……”我的喉嚨很苦,苦澀地我連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