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坐纜車吧,”陳羽赫提出的提議正中我心坎,我忙不迭地點頭。
“難得來,幹嘛要坐纜車。你看他們都在往上爬誒,就像是爬冰山一樣~”韓熙像打了雞血,明明早上還因為賴床萎靡不振,這會兒倒精神起來了。
“我看韓亞好像有些害怕。”陳羽赫對我笑笑。
“那這樣好了,前麵有個纜車,可以到四分之三的山上。我們走到那兒,再找路爬上去怎麼樣?”陳子函的提議讓人可以接受。終於全票通過了。
我還從來沒有坐過纜車,那纜車在靠近時慢了下來,大家一個接一個地上去。我站在最後,卻在接近的過程中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工作人員連忙過來扶我。我的視線卻看著纜車往出口的地方駛去,要被留下一個人了,我的內心滿是這種想法,甚至有了些恐懼。我的視線正好能看見對麵的陳羽赫,他坐在陳子函的右邊,一個箭步往前衝來,左手擋回了同樣準備站起身的陳子函。纜車還有一米就要開出去了,他的步子落在離台前不遠的地方,讓所有人的心都吊起來。
“你不要命啦!”工作人員臉通紅地斥責著他,看出來也是被嚇了一跳。
“對不起對不起。”
陳羽赫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我。我的心還停止在半空中,狠狠地砸了他一拳:“你有病啊!你不要命啦你!”
他一把握住我的肩膀:“誰讓你用那麼可憐的目光看我,還流眼淚,像個小孩一樣,我怎麼忍心把你這樣的小孩留在這裏。”
我摸摸眼角,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眼淚:“那……那你可以坐回來,我也不是真的小孩子,還有那麼多人可以幫我,你要是摔下去了,我……”想到他掉下的情形,我哭的更厲害了。
“還不是小孩,還哭,初中生。”每次出門的時候,文具店的大嬸總會說我初中生多用鋼筆,要不練不好字而抽去我手中的中性筆。懶於解釋的我經常隻好拜托陳羽赫幫我買。但是這隻是長相,並不是讓我成為小孩的理由。
陳羽赫抱住我,摸摸我的頭,輕聲說了一句:“更何況,我愛你。”後便沒有再說話,這樣的擁抱讓我覺得很安心。我不是不愛他的,我告訴自己。
在纜車的終點,我們終於彙合了,才又一路向山頂爬去。更高層的山上冰雪都更加厚。我們這一類沒見過雪的南方人又興奮起來,但狹小的山道實在沒有供我們玩耍的可能。特別是那樣中間是木板搭成的吊橋,稍一不注意就會滑倒然後將腳卡在縫隙之中,何況十幾米下就是湍急的河流,上麵還有石頭。從上麵望下去,總能想象自己滿身鮮血躺在河流旁的模樣,光是這樣的想象就讓人雙腳發抖。不由得將兩邊的繩索握了又握。
除此之外還有斜度近乎60度的陡坡。原本是台階,但由於積起的冰雪已經將台階的坡度近乎填滿,是陳羽赫先爬上去後再將我們一個個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