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身邊來往的人仿佛都已不存在,天地之間隻有塵兮隻有坷淺。塵兮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在這明亮的夜裏被放大,再放大,和相互緊貼著的坷淺的心跳融為一體。就在她滿心失落滿心揪疼的時候,坷淺溫柔的吻突然就吻進了她的心裏,沒有躲閃沒有推拒,但是也沒有回應。或許她隻是忘了要推開坷淺,就如同上一次那樣忘了,然而她也忘了要回應,因為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坷淺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嘴唇相貼,輕輕地吻。
被夾在兩人之間的小包子好奇的望著臉紅彤彤的塵兮和沉醉的坷淺,不解。然而沒人管他。
坷淺放開塵兮的唇,手臂自然滑至塵兮腰間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向自己。
塵兮腦袋剛好搭在坷淺肩膀,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就那麼傻傻的站在那,任由坷淺抱著自己。過了好久,就在坷淺以為她生氣了的時候她突然問:“你為什麼親我?”
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顫音。聽得坷淺嚇了大跳,他以為塵兮哭了,連忙將塵兮的臉正對自己,想看看她的臉。但是塵兮沒有哭,她隻是哭喪著臉,看起來委屈到了極點。
坷淺心疼了,以為自己嚇到塵兮了,拇指輕輕撫著塵兮的眼角。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嚇到你的,我……”
“我問你為什麼親我?為什麼又親我?”塵兮打斷坷淺的話,她覺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心裏就有別人為什麼還要三番兩次給人錯覺呢。
這下塵兮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坷淺反而冷靜下來了。不過……唉,都這樣了,要是不說清楚,丫頭心裏該怨自己了。
坷淺看著塵兮的雙眼,說道:“因為我想親你,因為每次看到你我就覺得心裏滿滿的,想要告訴你我好喜歡你,可是又害怕會嚇到你,所以一直都沒告訴你。可是就在剛才,我覺得我沒辦法看著你就在我身邊卻不告訴你我有多麼喜歡你,我想告訴你我心裏的感覺,那麼真實那麼強烈,強烈到我都控製不住自己。”
坷淺的表情很認真,雖然沒有特別嚴肅但是很深情。塵兮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隱約覺得坷淺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她介意,介意他的心裏有同時有另外一個人,這不是她想要的感情,她想要的是像爹爹一樣一生一世唯一的愛情。
“我……”塵兮沉默很久才繼續道:“我想我是喜歡你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喜歡了。可是我想要的愛情不是這樣的……”塵兮說的神情很悲傷。
坷淺覺得是不是他一直就想錯了,塵兮想要的是什麼樣的愛情他從來沒考慮過,他隻是覺得如果足夠情深,這些都不會是問題,然而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他既高興但同時又有些失落。高興的是塵兮也喜歡自己,而失落的是盡管喜歡但是離接受似乎還有距離。
坷淺心裏千回百轉,麵上卻不動聲色。塵兮接著說:“我想要的是我爹爹和小爹爹那樣,一輩子心裏眼裏,以及身邊都是一個人,而且隻有那一個人。無論世界怎樣變化,無論生老病死,永遠都不會離去不會散去,每天伴著日出日落,兩人相依相伴直到化為塵土那一天。這才是我想要的。”塵兮的眼神裏流露出太多的向往與羨慕,坷淺歎氣。難道這就不是自己想要的麼。
“我想你所向往的這些我都能夠給你。”
“不,你不能。”塵兮說到這裏越發委屈了,“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心裏麵還住著一個人,也許你是喜歡我,可是遠不及愛情那麼多的。可能是我正好出現在你身邊,與你親近了些,又正好你不討厭,所以你覺得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或許也還不錯,這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愛情。”
這個指控有點大了,坷淺望著塵兮已經帶淚的臉龐,止不住在心裏歎息。
“我心裏沒有別人,隻有你。一直就隻有你,相信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坷淺無奈的解釋,他發現塵兮有點鑽進自己設想的牛角尖裏了。
他想替她擦掉眼淚,這眼淚看得他心裏一陣酸澀。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呢,不應該是這樣的。
“莫娘告訴過我的,你不用騙我了。”塵兮躲開坷淺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莫娘?坷淺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笨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