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十一(1 / 1)

趙嫣微微張開眼睛,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身旁還有他殘留的氣息,暖暖的,她一個翻身,看著空蕩的房間。剛剛他躡手躡腳的穿衣,小心翼翼的關門,不等宮人來報,就已穿戴整齊。還有他在她額間的那淺淺的吻,昨夜,他細膩的溫柔還在腦海裏揮著不去。趙嫣側過身來,已沒了睡意,時間還早。就披了件衣服,坐在院子裏的那株金桂,黃嫩嫩的花朵在徐徐涼風裏微微晃蕩,金桂和楓樹以及一株桃樹並肩。火紅的楓葉,嫩黃的花朵以及枯黃的葉子,就好像時光一樣,風風火火的如浪潮席卷一樣走過一段,最後化為平靜的流水。

烏黑的發絲垂了下來,遮住她的臉頰,身後傳來清脆的落葉碎裂的聲音。不是他,趙嫣轉過身去。

“這麼早?”趙嫣朝她一笑。

“睡不著,就隨便逛逛,剛剛看見皇兄出去,就到你這兒來了。”李縈瑜也朝她一笑。李縈瑜朝芯兒擺了擺手,芯兒就退下了。院子裏很靜,還有雨露混合泥土落葉的清新。

“我不是個什麼都好奇的人。”趙嫣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李縈瑜抿唇一笑:“我隻是忘了謝謝你而已,今兒過來補上。”

“舉手之勞嘛!”趙嫣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那株紫菊開的倒是別致。”李縈瑜看到窗欞下開的濃烈的紫菊。

“那還是玉蘭的功勞哩。”趙嫣來了興致,興奮道。

“小姐,你怎麼怎麼早,還穿這麼點兒,不要感冒啊。”玉蘭匆匆從走廊盡頭跑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趙嫣說完這句,就閃進屋子裏了。“等我換件衣服。”

“郡主,您也來了,玉蘭剛剛燒了水,給你泡落雪茶喝。”玉蘭看趙嫣換衣服去了,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你們娘娘倒是挺聽你話的嘛。”李縈瑜打趣道。

“哪有。”趙嫣耳朵倒是尖。

“不是,隻是娘娘不好好照顧自己,玉蘭擔心,讓郡主您見笑了。”玉蘭附和道。

宮裏,總是得要有個可以說話的人。

“娘娘,皇上這幾些個日子都沒……”落紗憤憤不平道。

“皇上來不來,也歸不到你管。”吳暖煙懶懶的說道。她剛染上鳳仙花汁的指甲嬌豔欲滴,和她白皙的皮膚很般配。

“落紗,總覺得這天像是要變了,怪悶的,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吧。”吳暖煙把手裏的絲帕把桌上一扔。不知,臻翠宮的那位心情怎樣?吳暖煙理了理鬢發,看著那開的格外好的翠菊,笑了。

臻翠宮。畫眉伸了個懶腰,碰了碰給菊花澆水的入畫:“嘿,這些天,未央宮的那位怕是要得寵上天了呢!”

“主子們的事,切勿多嘴,否則,自身難保。”入畫瞪了她一眼。

畫眉撇了撇嘴:“我隻是替娘娘抱不平哩!你看我們娘娘哪裏比不上未央宮的啦,說是更勝一籌也不為過。”

入畫沒再搭理她,隻等把花澆完了:“你啊,早晚要為這張嘴受罪。”

秦桑真手裏捏著一封信,咬牙切齒道:“再過些日子,我看,你還能有多少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