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喻渾身發冷。
她緊緊地咬著牙齒,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那邊聽著這邊沒動靜,沉默了幾秒鍾,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掛斷之後,舒喻在床上趴了好一會,心疼得要死。
眼淚稀裏嘩啦往下流。
蕭釋將她安排到那個地方安胎,果然是想甩開她。
而且,等她生下孩子,他必須回去結婚?
這可真夠滑稽的。
對蕭釋來說,她果然隻是個生孩子,順帶暖床的工具?
生下孩子之後便會將孩子帶走?
這些人未免也想得太美了。
蕭釋剛洗完澡,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來。
腰上隻圍了一個浴巾。
“醒了?”
“嗯。”舒喻擦了擦眼淚,“我剛才不小心接聽你一個電話。”
蕭釋一愣,臉色在瞬間變得很難看。
“電話那頭說,等我生下孩子之後。”她盯著蕭釋的眼睛,語氣嘲諷,“要你把我處理掉。”
“蕭釋你們家很牛叉啊,怎麼,有皇位要繼承?”
“舒喻,相信我。”蕭釋將毛巾扔到一邊,帶著沐浴乳的香氣,將她圈在懷裏,“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等我回來。”
“滾出去。”她生氣了。
忍了這麼多天,終於算是忍到極限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
蕭釋歎了口氣,攬住情緒激動的她,“雲影,相信我,跟以前一樣,相信我好不好?”
“我特麼怎麼相信你啊?”舒喻抓過他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你讓我眼睜睜看你跟別人結婚,然後跟那女人搶走我的孩子?你們是不是就覺得我無權無勢是個軟柿子好捏啊?”
“雲影。”蕭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裏麵的事。
事情,哪裏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相信我。”
到最後,他也隻能重複這一句話。
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懇求。
一向冰冷的他,鮮少有這種語氣。
舒喻默默地歎了口氣。
蕭釋一直讓她相信他。
可他從來沒想過,她不相信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發脾氣?
哭?
像個怨婦一樣委屈求全?
或者像個潑婦一樣打滾?
那樣的話,她就不是她了。
“出血了。”舒喻指著他的手臂,緩解氣氛,“被我咬的。”
“你一定是屬狗的吧。”蕭釋歎了一口氣,順著她轉移話題。
他低下頭,找準她的唇,深深吻下去,“你這個會咬人的小狗。”
“滾。”舒喻推開他,“別在這礙眼。”
“真無情。”蕭釋起身,拿了一個吊墜過來。
吊墜是鮮紅欲滴的,在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芒。
用七彩繩子編起來的,倒是很好看。
“這是……”
“從大和尚那裏買的吊墜。”
“啊?不太像啊。”
“我打磨拋光了一下。”蕭釋給舒喻戴上,又給自己戴上。
他將兩個吊墜合在一起,聲音曖昧,“你看像不像你胸口那枚痣?”
舒喻臉紅了紅,“滾。”
她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肩膀,“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大概,晚上十一點鍾左右,餓了嗎?”蕭釋說。
“不餓。”
暈車什麼的,一整天不吃飯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