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並不太灼熱,再加上四周蔓延而去的古森,空氣中一陣一陣蕩起的皆是清新的氣息。
陶望深吸幾口氣,那清涼的感覺就把內心的煩躁壓下。
其實,陶望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氣什麼,前日,廖城內幾個世家的年輕子弟比武,自己憑借煉氣九階的實力,不出所料的奪得了冠軍。這一成就是他將“天才”的名號和自己緊緊的拴在了一起,讚譽,名氣,身份,他陶望還缺什麼?縱使不能和本家那幾個人相比,但縱觀整個廖城,誰能和他相比?
但陶望仍然覺得,自己不甘心。
所有人都比之前對他更好,但是偏偏沒有她的身影,自己想獲得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不過是想重新在她的眼睛裏再次找到自己的位置,但是,她卻隻說了句“那就祝賀陶望哥哥了”。
一切,自從三年前他們撿回那個銀發少年後,就變得再不相同。所有的事都依著自己的那個小風兒已經不見了,他的小風兒,現在,隻會圍著那個人!
他本想,在廖城的這次比武中,光明正大的打敗他,可誰知,他竟然以“參加那種比賽還不如在池塘捉魚”的理由拒絕了!一想起那****的不屑一顧的驕傲臉龐,陶望就覺得一陣氣憤!因為他驕傲起來,是令天地都失色的,陶望又想起那是陶晚風在他身上久久不動的目光,不由得有深吸幾口氣。
憑什麼?那人剛來陶家時,不過是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罷了,是陶家,收留了他,給了他一個可以停留的地方,又教給他靈氣的修煉方法,使他可以通過修煉來使自己變強,他不應該感恩涕零麼,可是那人,為什麼又擺出那一副視萬物如草芥的神情?而所有人,偏偏覺得他傲的應當,理所當然!
陶望不由得又深吸了幾口氣,閉上眼,任古森中所特有的木靈氣在體內循環,平複自己內心的煩躁,然後,緩緩吐出。
再睜眼時,他又是那個平時溫和的陶望。
而這份溫和,注定和一個人無緣。在看到遠處山路上模模糊糊的人影時,陶望瞳孔一縮,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
“天河”!
天河看著不遠處的陶望,嘴角一撇,隨手在旁邊路上摘了一棵野草,叼了起來,又自己走自己的路,顯然不想和陶望做過多牽扯。
自己在這兒,不過權宜之計,當時留下也不過是想讓自己好好療傷,現在,三年時間過去,傷已經好了個徹底,自己的實力也做了個很好的基礎,也是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自己做的事,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自己和他們始終不是一路人啊。所以,無論是陶晚風的愛慕也好,陶望的怨恨也好,這些事,和他來說,是不能牽扯的一件事。
所以,天河在陶望麵前三尺處站住了身子,看著陶望說出“天河……”便不耐煩的打斷他,用冷冷的聲音說:“陶成叔說過了吧,這後山是我的地方,你來做什麼?”
一通準備的話還沒來的急說便被打斷,陶望一下子愣在了那裏,不知怎麼接下去,天河見他沒有在說話的意思,搖搖頭,便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陶望眼睜睜的看著天河不屑的冰藍眸子從自己臉上劃過,待天河走過自己幾步後才回過神來,急急地說:“天河,我要和你比試!”
天河連頭都沒回,“沒興趣。”
陶望的臉瞬間漲紅,“刷”的一聲,抽劍出鞘,遙指著天河的背影,道:“天河,你別欺人太甚!”
說完,輕點石板,暗用靈氣注入劍體,向天河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