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南長落一行人背著包袱已經走在山上了,山路並不好走,滿地的泥濘和水坑,若是走的不得當,衣裙上便會留下痕跡,隻是地上布滿著著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腳印。
不一會兒,他們已經走到半山腰的洞穴前,再看沿路的腳印到洞口便消失不見,傻子都知道這些人都進去這裏麵了。山洞並不是普通的山洞,分明就是天然形成的,南長落站在洞口感到到絲絲寒意,那是來自大山深處的冷意,向內看去一片漆黑,微微閉上眼,她竟聽不到裏麵有什麼動靜。
轉身,對著眾人說道:“進去吧。”再看見容玉背對著洞口,一身白衣傲立在半山腰,他抬眸看向下麵眼底有著淡淡的悲憫,似乎他生而便是令眾生俯首稱臣的,他依舊是溫潤如玉,隻是不知道為何南長落覺得容玉此刻的背影孤傲隱隱還有上位者的威嚴,心中好笑自己生的念頭,見他轉身趕緊轉移了視線,看向了走到身旁的江冷藍。
容玉早就發現背後有一雙眼睛緊緊看著他,正當他回頭時那人視線已經轉移,這幾個人中也隻有她會這麼幹,抬步走去,見江冷藍雖然還是冷著一張麵癱臉,嘴角卻勾勒出一抹極淡極淡的弧度,目光轉到另一人臉上,南長落微笑,明媚的眸子再次鍍上了陽光,真刺眼,這場景真眼熟,南長落見到他時不也是這個表情嗎?原來都是一樣的,容玉心頭發苦。
“容玉。”見他過來,南長落突然停住了話,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笑看著他。容玉被她看的毛毛的,開口道:“怎麼?”“噗嗤,沒想到你以前竟是那般人!”南長落一笑,“要是早點遇見你就好了。”微微惋惜的聲音傳入容玉的耳中,渾身一怔,突然不知該如何說。
南長落好似突然發覺自己說的話,見容玉淡著眸子不說話,又對著江冷藍說道:“我說笑的,要是早遇見了以我的脾氣肯定是見麵就要打架的。不過,前幾年也有一個少年大夫救了我。”
她的不是胡話,方才和江冷藍說起容玉的事情。這幾年她已經收斂了很多,但她是皇太女,她必須要囂張才能阻斷一些人的念頭。而幾年前的容玉血氣方剛,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險惡,秉著醫者父母心救治了不少人,江冷藍也在其中,那時候江冷藍被人追殺,並不想連累容玉,卻不想容玉態度強硬,一定要治好他,不治好他便不讓他走,這是他身為大夫的醫德。
最變態的是容玉順便連帶著追殺他的人都被殺了,隻因為那些人打擾了他治病。從江冷藍的話語她聽出了淡淡的懷念還有幾分自責以及憤恨,若說以前的容玉是有血有肉的少年,現在的容玉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就好像隻是披著人類的驅殼,裏麵還剩點什麼隻有他自己知道了。至於自責和憤恨的原因,她不知道,江冷藍也不會告訴她,她忽然很想見那般的玲瓏少年,血氣方剛,單純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