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莫夫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大門前等我。
不知道是她提前吩咐過還是怎樣,傭人見到我,都是小姐小姐的叫,特別的恭敬。
心情使然,我沒怎麼答理莫宅,隻是隨莫夫人很快來到莫以言的臥室——整個三樓,全部以粉色為主題,一分為四的格局裏,中間的部分是書房。
不像喬江北的那樣冷嚴,更多的以溫馨為主。
一眼望過去,粉色的窗竄+紗帳,一朵朵粉色玫瑰嬌豔的盛開,同色的碎花沙發,粉色蕾絲裝飾的書架,上本陳列著全部都是關於喬江北的畫冊和報刊。
電腦旁的書桌上,正是莫夫人所說的東西。
她指著那些資料說,“孩子,你看看,我這是想拆了房間,意外從隔板裏找到的。”
“好的,您也坐!”她身體不好,這一點莫老爺多次表示過,攙她坐下後,我走過去一看,頓時震驚了!
看著那一張張的資料,一切的一切,仿佛從他為什麼是盛世的幕後老板,又為什麼對舍爾等等的毒梟那麼熟悉,又怎麼會找上我哥,並聯係對敵……,都有了很好的解釋。
原來他不止是腦科醫生,還有著這樣令人不敢置信的另層身份。
心跳加速的一瞬,我徹徹底底的明白,為什麼吳達不告訴我,喬江北的行蹤!
可能是我臉色一下變得不好了,莫夫人緊張的跟著站起來,“孩子,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以言既然有這些資料,那就說明,她不止是一個人!”
我呆呆的,看著資料,木然的回話,“是的,如果她隻是一個人,那一天就不可能逃出警車!”
可是和她一起,這樣對付喬江北的,又會是誰呢?
莫名的,我突然想到了逃脫後,一直沒有音訊的舍爾,難道是她找上了莫以言,所以才……?
想到那種可能,我立刻告辭。
離開前,莫夫人拉著我,“孩子,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您好好養著,等我回來!”我握了握她的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輕輕抱住她,“謝謝您……”我張了張嘴,僵硬的叫了聲媽媽。
莫夫人完全激動壞了,抹著淚,“這件事,一旦鬧大了,整個喬家就完了,你趕緊的!”
我笑了笑,心底所有的陰霾一掃而去——就知道,溶溶怎麼可能和喬江北在一起?我最最親愛的姐妹,又怎麼可能做出搶幹兒的爸爸。
——-喬江北,原來原來,這就是你不回來的主要原因。
匆忙離開莫宅,我開著車子,遇到紅燈的時候,方向一下卡了:剛才隻顧著跑出來,可喬江北究竟在哪裏?以溶溶的個性,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她就不可能告訴我實話。
握著方向盤,我瞧著吳達遺落的名片,有了去向。
回別墅的路上,我給哥哥去了電話,這或許是多年以來,我第一次這樣聯係他。
雖然他聲色聽起來平穩,電話那頭的他,也有可能是淡然的,可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激動。
當我把意思表達出來之後,他立馬應下。
這樣的幹脆,讓我不禁鼻酸,有一種吃了整個澀檸檬的錯覺。
“哥!”抵達別墅門,我停下車子,握著手機,瞧著那一晚,喬江北握著我的路燈旁,對電話那邊的蘇念深說,“謝謝你!”
“廢話!”他聲音冷冷的,“誰叫我是你哥呢!”
-
別墅裏。
我進門後,吳達告訴我,小蘑菇睡了。
我看了他一眼,“書房!”丟下這兩下,我上樓。
沒多會,吳達麵色深沉的走了進來。
有那麼一刻,在他同樣也是一身西服的映襯下,我好像看到了喬江北的影子,淡然從容。
拿出在莫家發現的資料前,我說,“吳達,你和他認識多久了?”
吳達沒客氣的坐下,就在之前莫老爺坐過的位置,因為何媽的離開,我的懶惰,給莫老爺泡茶的茶杯還丟在那裏,已經結了厚厚的病菌。
他撥弄著,“有什麼事,就說吧!”
這是妥協,對我鬆口的意思?
“你看看這些東西再說吧!”我拉開包,還給他車鑰匙的同時,也把莫夫人給我的東西,放在吳達麵前,順帶拿走茶機。
他翻閱資料的空檔,我衝了兩杯咖啡。
如果說,剛才的吳達是深沉的,那麼這一刻,他的臉色就是慘的,很是嚴重的問我,“這是……在莫家找到的?莫老爺還是莫以言?”
莫老爺的話,還有緩和的可能,可如果是莫以言,那前往酒店的時候,她早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沒等我回答,吳達說,“蘇小姐,你知道嗎?莫以言臨死前,告訴喬爺一句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得不到的,就算是死,她也要毀掉!”
“所以,你趕緊告訴我,喬江北他在哪!”我吼了起來。
吳達卻搖頭,“就算你去了,也根本不可能,解決問題!”
我急了眼,“能不能解決,那也僅僅是你個人認為的,再說,如果和莫以言聯手的,真的是舍爾,吳達,這個人選非我不可!”
“蘇小姐!”吳達擰了眉,“你為什麼,不能好好的待在這裏?”
“因為我和你一樣,有一個不想喬江北受傷的心,再說這件事,還牽扯到了溶溶!”我抓著他胳膊,幾乎是哀求,“吳達,認識這麼久以後,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你也知道,他倆對我的意義,我求你,能不能告訴我!”
如果莫夫人沒給我這些東西之前,我有可能隻是傷心著,心痛著他們的背叛。
卻是這一刻,我知道,喬江北一定在謀劃什麼,。
“還有上次,就上次在軍區醫院裏,你不是說,感覺有人跟蹤嗎?說不定就是那些人,吳達!!”我再一次哀求。
吳達難為情的歎了口氣,“好吧!”
“謝謝謝謝,他在哪!”我喜極而泣,恨不得馬上見到他,見吳達遲遲沒開口,我詫異了,“怎麼了,你說啊,我著急呢!”
吳達看著牆上的鍾表,“現在不行!”
“你……”我話音未出,兜裏的手機響了,來電號碼是一串數字卻對我來說,異常的熟悉。
喬江北的號碼,我從來都不用存,隻因為它已經刻在了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