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明簡直是痛心疾首:“你不會到處去逛逛啊?你也不想想買下這棟別墅的人是誰,地產公司就是騙誰,也不敢去騙喬江北!就算沒有海景,隻要是喬江北拍下來的,他們也會立馬去弄個海景出來!你趕緊去拍!別山炮了!”
我完全不想動,隻要想到這裏價值三個億,我就特別想找把鏟子挖挖看,看下麵的地基還有石頭,到底是不是金子做的。
顧清明又催了我幾次,我特別無語,隻好回他:“顧先生,你不是要讓人過來接我嗎?其實你可以自己過來的,這樣不是正好可以自己親眼看,比我拍照什麼的好多了。”
“蘇文靜,你行啊你!好好一個漂亮清純的美人兒,你做什麼去學喬江北的腹黑?我要是能過去,我還會在電話裏跟你說這麼多?這不是喬江北警告過我們,誰要是敢過去他那套別墅裏,他就打斷誰的腿嗎?”顧清明的語氣聽上去特別的苦大仇深。
我也是被說得有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他的話,隻好跟他說,那我到處去逛逛,要是看到了什麼好看的風景,我就微信拍照給他。
顧清明這才滿意的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之後,我看了會兒自動鎖上的手機,好一會兒才徹底回了神,再次打量了眼周圍的環境,感覺就是高檔的別墅啊,裏麵精裝而已,怎麼就會拍出三個億那樣的天價。
剛才喬江北帶我過來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沈碧雲的事情,確實是沒怎麼注意外麵的情況,走到窗邊看了眼。
外麵的景致倒確實的不錯,可是真的,我看不到海景在哪裏,感覺這裏更像是半山的位置。
隻是——喬江北為什麼會帶我過來這裏?
要是真如顧清明所說,連他們一群兄弟都是入而不得,這裏應該是有什麼喬江北特別在意的地方的,那麼,他為什麼會帶我過來這裏?
心底的感覺——有些竊喜,有些甜蜜,但更多的,卻還是不安惶恐。
從美國回來之後,喬江北對我的態度就變了好多,我不太確定,除了複製品之外的這一件事,他是不是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我也不敢保證,他要我付出的,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達到他所希望的。
是的,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
我可以認清自己的地位,也很高興喬江北會這麼對我,但是我不敢失去理智,也不敢得意忘形。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我現在害怕的,就是,如果喬江北希望我付出的,卻是我做不到的,那麼,到時候,他又會怎麼處置我?
想得越深,心底的惶惑就越多,我閉了閉眼,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去。
拿著手機,我深吸了口氣,轉身朝著別墅後麵的位置走了過去。
顧清明說的沒錯,隻要是喬江北,就算這裏本身不是海景房,地產公司的人也會立馬弄出個海景出來的,去看看,說不定真能發現什麼。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推開小後門,眼前的情景卻讓我有些目瞪口呆——還真是別有洞天啊。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眼前的世界裏燈火通明,大片全景玻璃構造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就亂地麵上也是特製的玻璃通道,下麵是灰褐色的岩石層,看得出來是大自然本身的顏色,並沒有經過加工,我帶著幾分小心踩上去。
明明隻是一腳的距離,卻仿佛跨到了另一個世界,玻璃通道上,外麵星火點點,照耀得這裏猶如通話裏的世界——我真的從來沒想過,在暮城這樣的城市,居然還有地方能看得見星星。
揚起臉看了眼離我近得像是我伸手就能把月亮摘下來的蒼穹,我知道,一定是這裏的玻璃采用了什麼特殊的做法。
深吸了口氣,我繼續往前走,通道上,鮮花錦簇,花香撲鼻,想象著要是白天,喬江北一身白襯衫,光著腳踩在這裏的畫麵,我都覺得自己有些心血澎湃。
走出了一段距離,隱隱約約的,我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聽見了海浪的聲音,正想加快腳步走過去,手機卻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溶溶的。
我帶著幾分歡喜接起了電話:“溶溶。”
那邊卻沒有人回應,好像是有人小跑的聲音,呼吸急促,伴隨著些許我聽不太分明的摩擦聲,沒等我反應過來,那邊通話就結束了。
“溶溶!”我喊了聲,趕緊回撥了過去。
這一次,那邊卻提示關機。
我急了,什麼都顧不上了,跑出那條夢幻一樣的通道,直到一直跑到了別墅玄關那裏,快要把門拉開的時候,我這才想了起來——上一次通話的時候,溶溶人都還在美國。
而且大慶路那裏我也回去過,溶溶的房間裏,還是保持著她出國時候的狀態,她要是回國了,不可能不會告訴我的。
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我拿著手機,有些不安,溶溶不是和梁鹿在一起嗎?
幾次對上梁鹿,我都覺得他對溶溶的感情不像是假的,按照他的能力,溶溶和他在一起,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吧?
可是剛才那通電話……
我拿起手機開了鎖,找到上次溶溶給我的梁鹿的電話就撥了過去,而這一次,梁鹿的手機,卻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我渾身繃緊的走回客廳,坐下去又站了起來,整個人完全沒法鎮定下來。
可是,我連他們回國了沒有都不知道,我能怎麼辦?
我正有些焦躁,玄關那裏卻傳來了開門的聲響,我猛的一下子從沙發裏站了起來,是喬江北回來了。
他見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嘴角劃開了漂亮的弧度:“怎麼了?”
我抿了抿唇,告訴自己先鎮定,走過去接過他脫下來的西裝外套跨在臂彎,又踮起腳尖替他把領帶給解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我的呼吸才稍微平複了些,我勉強笑了聲:“就是,剛才顧先生給我打電話,聊到了這棟別墅,他跟我說,這裏很貴,我有些被他報的數字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