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086:隨便你處置(3 / 3)

我冷笑了聲,對著潘璐說了句:“潘璐,你別擔心,你隻是被綁著而已,不會出什麼事的。”

潘璐喜極而泣,抬起一張淚痕遍布的臉,衝著我就要道謝。

我在她說話之前打斷了她:“我和你一樣,都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所以我也不會想太多,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我也猜不到,不過你看,你就隻是被綁著而已,沒有斷手斷腳的,我覺得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會相信潘璐說的話那才叫有鬼——什麼叫她不知道後麵還會發生那麼多事?

沒有她的推波助瀾,我會被整到那麼慘?連命都差點沒了,我是要有多大的心氣才會就這麼放了潘璐?

我又不是缺心眼。

我話音落下,潘璐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後吳達似乎忍不住笑了聲,我看向喬江北,他的嘴角也微微勾起,看了我一眼,男人抬起腕表,而後看著我的眼睛說了句:“還有十五分鍾,想清楚。”

——什麼十五分鍾?

我不敢問他,隻好回身看著吳達:“吳達?”

吳達解釋了句:“喬爺的意思是讓蘇小姐想清楚,想怎麼處理這個人?不論蘇小姐的意思是什麼,我們都會照辦。”

我沉默——其實心裏怨恨歸怨恨,可是我自己也清楚,我的生長環境和喬江北的不一樣,我注定是做不出,親口說出讓潘璐去死這樣的話的。

我隻是想讓她吃點苦頭,記住教訓,不要再來給我添亂,可是喬江北的意思一定不止是這樣——十五分鍾,還有時限,我不太確定,如果我說不出對潘璐的懲罰結果,吳達會怎麼處置她。

“要是,我想不出什麼處理方式呢?”我帶著詢問看著吳達。

“那我們就算喬爺的方式來。”吳達的回答是這樣的。

“是什麼?”我問。

“和李銀豹一樣。”吳達的答案很明白。

地上趴著的潘璐一聽這個結果立馬就瘋了:“不不不!不要這樣!文靜!求你了!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別殺我!文靜!求你了!”

我也倒吸了口冷氣,下意識搖頭:“別這樣。”

吳達沒說話,不遠處,喬江北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還有五分鍾。”

潘璐被嚇得大哭,求完我又去求喬江北,沒得到回應,就一直對著吳達死命磕頭,她估計是真的怕到了極致,磕頭的動作大得我離這麼遠都能聽得到她額頭在地麵砰砰作響的聲音。

我也有些急,趕緊對著喬江北開口:“喬爺,別殺她,把她趕出暮城就可以!”

我話音落下,屋子裏頓時一片沉默,就連潘璐都止住了哭聲。

我深吸了口氣,對著喬江北看不出情緒的狹長眼眸:“對!就是趕出暮城,喬爺,把她送回她老家,並且讓她發誓,這輩子永遠不能踏出縣級以外的地方。”

喬江北掃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清淺。

我有些忐忑,看著他:“喬爺,不可以是嗎?”

喬江北站起身,笑了聲:“為什麼不可以,我說了,決定權在你手裏。”

他衝著吳達點頭,吳達應了聲是,走到門邊示意外麵那兩個大漢進來。

潘璐被架起來的時候,喬江北已經走出了這間屋子,我趕緊跟過去,身後卻傳來了潘璐撕心裂肺的哭嚎:“蘇文靜!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麼殘忍!”

潘璐家裏的情況,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就聽說過——她老家是個偏僻的小鎮,並沒有什麼發展前景,裏麵的人都是混吃等死的狀態。

而潘璐虛榮心那麼強烈的一個人,將她一輩子困在那種地方,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可是也隻有這樣,我才能保證她再也沒有機會作死,不論是繼續針對我,還是拿自己的命出來博前途,潘璐都沒那個機會了。

這樣,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我回身看了她一眼:“潘璐,記住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還有命在,你就知足吧。”

這之後,我不再去看她,疾走幾步跟上喬江北的身影,任由潘璐帶著絕望的哭聲離我越來越遠。

出了院子,喬江北走到車邊,替我打開副駕的門,姿蘭玉樹的男人嘴角帶著淺笑:“進去。”

——他似乎,挺滿意我對潘璐的處理方式的。

我對著他笑了笑,說了句謝謝,而後坐進副駕。

等到喬江北也坐好啟動了車子,我看著他專注路況的側臉,放在膝蓋上的十指卻開始慢慢握緊——或許,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了。

我對潘璐的處理方式,隻是源於我還不夠心狠去指使吳達殺了她,可是在喬江北看來,這卻是我識時務的小聰明。

——潘璐是受他的未婚妻指使,他卻隻是綁了潘璐,而沒有對我提起過任何一句和他未婚妻有關的事情,也就是說,他希望我點到為止,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

而我放過潘璐的舉動就好像是投桃報李,對喬江北說——我連潘璐的事情都能翻篇,那麼幕後主使的人,也就是他的未婚妻,我自然也就是沒有其他想法的意思了。

心口的溫度漸漸苦澀,我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雙手——其實,又何必呢?

何必還要借著潘璐敲打我,就算我對他的未婚妻真的恨到了極點,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別說喬江北不幫我,就算他肯幫我,我也有自知之明——我根本動不了他的未婚妻,因為,還有喬江北的大哥在,還有,他的未婚妻自己身後的勢力,也還有,暮城的那麼多媒體看著。

不會有人,會願意看到一個小三情婦,在和正室的對決中占在上風的。

道德不允許,這個扭曲的世界不允許,而最重要的,是我身邊坐著的,這個男人不允許。

他允許我動的人,隨便我怎麼處置,他不允許我動的人,我連問的資格都沒有。

喬江北——我知道了。

我苦笑著對自己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