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豎起耳朵問:“巢穴?”
“如剛才所說,巢穴在這裏某處。”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對著一旁的牆壁發出攻擊。某處不可見的機關應聲碎裂,我們前方的空間一瞬間扭曲,然後露出一條通道來。
他問道:“不過,你到底是先要去找那個人,還是先要去救你的目標?”
黑衣人的語氣很不耐煩。我咬咬牙,一言不發地跟著他繼續向前走。
我懷疑他是不是根本不記得自己殺了我的事情了。不然怎麼他麵對我的時候如此理直氣壯,連半點不自然的樣子都沒有呢?
四周的空間不斷變化,我們和胡玉飛他們不知何時便已經失散了。我有心與他拉開距離, 可不知是巧合還是這黑衣人有意為之,每一次空間變化都將我們推得越來越近。
通訊器已經完全失靈了,但是我藏在口袋裏的傳送護符仍舊正常運作著。我悄悄將護符捏在手裏,算計著如果情況不對就先傳送去胡玉飛那裏再說。
但就在這時,我的靈魂忽然重重一顫。
融合在骨血當中的熟悉氣息幾乎讓我落下淚來:那是我媽的靈魂氣息!
我不由分說地向氣息傳來的方向衝去。出乎我意料,黑衣人同樣對我撲來!
嗬嗬,這個家夥可算是露出了真麵目。說什麼是來這裏找人,恐怕是來害人的才對!
他害死了我,現在連我老媽都不放過?
我毫不猶豫地打出好幾張符咒,然後取出招魂幡用力一揮,無數的冤魂便向著他鬼哭狼嚎著衝去。
萬魂之軀又如何,有本事將我這裏滔滔不絕的怨靈全部吸收!
我滿意地看到黑衣人被怨靈的浪潮阻攔住,自己轉身便往空間變換的方向衝去。
我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那黑衣人對於空間的感應力明顯比我要強大得多,再加上這附近危機四伏機關遍地,我並沒有把我完美地從他這裏逃脫。
當務之急是找到老媽的魂魄。
我繃緊了神經穿梭在不斷變換反轉的空間之中,身體上已經多出了好幾道血痕:那都是反應不及時被空間變換的裂縫給切割出來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老媽的靈魂波動越來越近了。我毫不猶豫地加速、衝刺,然後貼著兩道灼熱的攻擊將自己的身體給扔到了對麵。
空間在背後閉合然後翻轉。一瞬間我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啪嗒一下掉落在了房間裏。
我抬起頭來,就看到半身赤|裸的女子被刺穿了肩胛骨、如同待宰的牲畜一樣被高高掛在一隊鐵鉤上。
她的露出的上身到處都是幹涸的血痕,一個個血洞讓她體無完膚,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的眉眼很像我,但是遠遠比我要更漂亮。她的雙目緊閉,睫毛如同蝴蝶一般顫抖著。
她的身上畫著詭異的符文,其中流轉的能量確保了她肉身不腐。但這可不是印度和尚們僅存的善心。恰恰相反,是這些符咒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得不一次次承受刑罰的痛苦。
“老媽!”我猛地撲了上去,卻被四周的鐵鏈給重重彈開了。懸掛著的女子睜開了眼睛,困惑片刻之後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來:“……亞亞?你是……亞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