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附身的檀木劍被他捏在爪子裏,連帶著我的魂魄好像都被那尖銳的指甲紮痛了。
但就在這時,房門卻打開了。
早些時候送飯來的那個農婦手裏拿著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就這麼陰森森地站在門口。
北澤喵嗚慘叫一聲,直接鑽進了床板底下,將裝著我魂魄的檀木劍扔在了張佳林的身上。
我不禁痛罵:喂喂喂,這是哪門子的守護神啊?
幸好那個農婦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她隻是用狐疑的視線掃了一眼北澤原先在的地方,然後便嘿嘿笑著走了進來。
我聽到她的口中唱著小曲兒:“好姑娘呀睡覺覺,好漢子呀香噴噴。一刀兩刀切下去,好漢子變成盤中餐……”
陰森的曲調和歌詞讓我毛骨悚然。我藏在那檀木劍裏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看著那女人伸出手去,一一從三個人體內抓出三條魂魄。
學長和呂飛的魂魄被黑色的煙霧捆綁著,不論他們怎麼掙紮都沒有用。
而那個木訥大漢的身體裏鑽出來的卻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
北澤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原來如此。我說他身上的氣息怎麼這麼奇怪。那大漢早就死了,是這個魂魄附體之後控製的。這裏是基因之地,惡靈自身的陰氣都被掩蓋了。”
我忍不住扭過頭去瞪著北澤:難道說這個村莊這麼欣欣向榮,是因為這裏的每個人都是被陰魂附體的死屍?
嘔……真幸好我如今是個幽靈,沒辦法吐。
農婦揮揮手,那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就把兩個大學生的魂魄給拉出去了。
看不出來這個五大三粗的婦人在這個村子裏還挺有地位的。
我朝北澤眨眨眼睛:我用了人家的檀木劍護身符,難道真的要這麼見死不救?
北澤頓時對著我吹胡子瞪眼,顯然是覺得我太多事。
可是他總是說什麼功德,見死不救顯然不是什麼功德吧?
我有些不服氣地移開了視線。
農婦已然走到了張佳林的上方,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好奇得要命,床上的張佳林卻忽然跳了起來。
農婦慘叫一聲往後退去,臉上像是被破了硫酸一樣腐爛成了一塊一塊的。
張佳林叉著腰冷哼:“本姑娘可不是你那麼輕易就能暗算的!大膽陰魂作惡多端,還不快點受死?”
我扭頭去看北澤,用視線問他:你不是說張佳林沒有法術麼?
北澤卻沒有回答,喵了一聲之後撲了出去,對著那農婦就是一爪子。
我牢記著北澤所說的不能讓他們發現的道理,乖乖躲在床下。
可是北澤卻對著張佳林喊道:“檀木劍在床底下!”
我簡直無語了:這家夥如此出賣隊友真的好嗎?
可惜不等我反應過來,檀木劍已經被張佳林捏在了手裏。她咬破手指將血塗在劍身上,檀木劍內立刻湧起一股能量。
那能量沁人心脾,我一個沒忍住就全吞了。
上方傳來張佳林驚恐的聲音:“怎麼回事?怎麼沒有用?”
農婦則哈哈大笑起來:“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原來隻是個裝神弄鬼的小姑娘!”
“快跑快跑!”北澤的貓叫聽上去格外淒厲。張佳林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總之一轉身撞開窗戶就向外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