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玦的言辭中不無鄙夷到:“大王是心虛了?你即並非指使之人,就無探取我二弟會曆此劫難的緣由?”
靳恒的額頭已然沁出了汗珠,指尖輕撫著方才留下的血痕,為的是除去幾分痛感。又不住的往慕容瑾所處之地望去。
慕容瑾再三權衡後,故作輕巧的言及一語我正有興致和閑暇聽他娓娓道來。
而雲玦心存愧欠之意,命宋琰取了些藥粉類,先行處置靳恒的傷處。
屋內,靜默良久,慕容瑾反而生了不滿之意,示意跪地之人知無不言,無需作隱瞞。
她低笑了幾聲,想必此刻其心底是不安的,許是仲兒一事僅是靳將軍的自作主張。
原來自指婚的旨意至代地後,張易與靳恒便替慕容瑾思量對策,可選有二,一是拉攏雲玦,讓其不為丞相效力,二則是用盡一切法子讓她甘心情願折回長安。
靳恒會錯了慕容瑾之意,又加之張易從旁提點:“不當再耽擱了,王後久留代地,必會不利代王的大業!”
二人私下相商,終是下了決心借雲仲逼迫雲玦回京師。
王後與二公子雖非同胞姐弟,可情誼頗甚。若是雲仲被人劫持,他等便可以代地匪徒眾多,為護其二人安然,回天子所居之地才是。若是丞相追究,殺幾歹人交差便是。
許是又能借此事向朝廷討要些許兵馬除匪徒,那更是合他等意。
劫持了二公子後,他等也僅是有膽量讓雲仲受些活罪,最終還讓其掙脫了。
雲玦盯視著靳恒,盡是不信與不解之意。
“我對天作誓,所言絕無半句虛假!”
天色漸暗,沉寂半晌之後,慕容瑾則是暫且讓靳恒退去,其遲疑之色,已然說明他揣測著代王的心思,且甚是忐忑。
“王後不妨將心底所想如數道來。”
慕容瑾難能一回為雲玦斟了茶水,她半笑著打趣到:“妾在賭大王是更信的過張易亦或是更信靳恒才是忠於你之人!”
若靳氏句句屬實,那張易便是當誅除之人。他一麵慫恿著靳恒挾持雲仲,一麵又故意告知雲玦他後又擒獲了歹人,經過訊問,那事與靳將軍脫不了幹係。
若張易是父親遣來安插於慕容瑾身側的細作,倒是不足為奇了,他是欲借此事剪除去了代王的左膀右臂張易,又讓她與慕容瑾因雲仲一事再無可能齊心對付丞相。
隻可惜,此事算計的匆忙,張易又被匆忙下令遣去抵禦難下的胡人,他未及得防範雲玦與靳恒當麵對質,更料不及本當是不曉此事的慕容瑾亦會過問。
而於雲玦而言,曆經前世的慘痛,今生她不會輕易信任何人,都言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她寧可予以事中之人一向她說明之機。
而坐於一側的慕容瑾並未答話,而是意味深長地反問到:“王後以為,本王當信何者?”
雲玦並不愚笨,其言辭之中頗有醋意,又加之自個兩載前曾與靳恒相識,回語可得斟酌一番,不能落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