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4 昔當年(2 / 2)

她沉思片刻,微有動容,問到:“晴陽公主貌美位貴,將軍何不應下?此等福分必是能讓旁人羨煞,而公主那日之後,定也是與將軍有書信往來,深情意重,你豈能辜負!何況,娶了公主,將軍便是駙馬,便可不在這苦寒之地,終日傷神如何抵禦胡人!”

“傾慕公主者再多,與我何幹,我唯願以宋琰為妻,那日之後,我與公主再無糾葛,琰兒,你何不耿耿於懷不願釋然?”

輕落一吻,含情脈脈,宋琰已然並不抵觸在其身側,而張易緊接著說到:“而公主的性子我早有耳聞,驕縱成性,恨不能避而遠之,哪還敢有招惹之念。還記在長安,大王與王後成婚之日,你我徹夜長談,初識卻是相見恨晚,唯祈願能三生有幸與你結為連理。隻是我誌在讓胡人不敢南下侵擾,不曉宋姑娘,可願相隨?”

宋琰落淚:“是我積了幾世的福分,才得以讓將軍真心相付。隻是,恕我暫不敢應。”

張易的指尖拂過其臉頰,為她拭去淚痕:“方才你便愁容滿麵,此刻也未去分毫,是遇了難事?”

“這,我也不知是否當說。”

“何必瞞我呢?許我還能相助,解你困惑!”

“問將軍,這兩日可見過雲二公子?”

張易莫名,不知其中意:“雲二公子不正於代地遊玩嗎?估計是不亦樂乎,不肯早些時候回宮內吧!”

“非也!”宋琰的話音,隻容得二人聽聞:“他,他正被大王羈押在私獄,王後終日為此事煩心,我卻是無能相助!”

自責不已,也未忘囑托張易:“此事,將軍休要與他人提及!”

盡是疑惑,追問之下,宋琰三言兩語,他略有知曉,隨即笑道:“你讓王後寬心,這兩日待大王回宮,我便替二公子求請一番,代王必會讓他出了私獄!”

仍是不敢安心,然隻出口了一可字,張易便知其所想:“我明白代王為何會有羈押二公子之舉,知當如何相勸。”

“將軍思好了諫言?一不慎,我怕將你也連累了!”

“我在代地數年了,代王的脾性豈會不知?你讓王後不必憂心,靜待二公子出了私獄!”

此時,一幹婢女的嬉笑聲入耳,宋琰知不宜再久留,輕聲到:“我信你,將軍,奴婢先行告退了。”

正立於過道上的雲玦,見琰兒滿是欣喜色,大為不解,可琰兒暫不敢說明,生怕到時張易難以勸說得了代王,才故作歉意:“奴婢知曉不應愉悅,方才煩悶去了小院,聽了幾婢女圍在一處作笑談,奴婢亦被逗樂了,才……王後怪罪,奴婢絕無而言。”

雲玦擠出一絲笑,全然是苦意:“終日煩悶,身心俱疲,暫去憂愁也好,我怎會怪罪!”

約莫三日之後,聽聞了婢女通傳代王來此,她竊喜:一直不知你蹤跡,如今是親自前來了,我恰好替仲兒求情,也順道一問那日蕭夫人所言,是否僅是假借他之名,對自個百般羞辱。

稍理了下衣衫,出殿相迎,卻見慕容瑾身後隨著的卻是仲兒,那一瞬,心底所有的不快都消散了。眼角泛著幾滴清淚,一時啞言。

慕容瑾罷退了一幹婢女,雲玦相問:“代王終是信仲兒蒙受了冤屈?近些時日,妾欲求見大王一麵,可大王卻是出宮去了它郡。”

“王後以為本王真是去遊曆山水?實則也是替仲兒奔波,問它郡能否為仲兒謀得一將軍之位,至於他之前那番舉動,我雖氣惱,卻也知因他是可造之才,才會如此亟不可待地知代地軍中狀況。”

“大王不疑心仲兒有所企圖便好,仲兒,你可謝過代王饒恕你莽撞之舉的大恩?”

仲兒未啟口,慕容瑾先到:“短短千餘米,他是言了不下數十次謝意!”

雲玦明白,代王怎會如此輕易地消了疑心,他所言前幾日為仲兒奔波自也是當不得真,然,如今仲兒得自由身,她也不願再追問與多家計較,躬身道:“大王,前些時日是妾多有疏忽。如今想來,已是春耕之時,妾初來代地,明日又是祈福的佳日,願去佛寺求邊郡安然,不受胡人侵擾!”

慕容瑾的一聲輕笑,夾雜著些嘲諷:“王後去禮佛,並無它意?不存私心?”

雲玦雙眸低垂:“大王不是可欺之人,確是不假,妾有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