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焦躁不安了吧!”
打趣之語剛落地,侍奉慕容瑾的宦者前來傳令:“小的見過王後,大王有請王後隨小的前去相見!”
終是得以出了這屋室,宋琰幾乎是狂喜,已是忘了過問慕容瑾召雲玦相見是為何事。
而雲玦則是惴惴不安隨在其後,她柔聲問到:“不曉問代王是因何事要見我?”
“小的也不知,再有百餘米,王後就該明了了!”
初春,寒氣依舊重,雲玦的雙手愈發的冷。入了一暫無人寢居的殿室,身子頓覺暖,抬首,卻見了正端坐著與慕容瑾閑談的雲仲。
家弟二字幾近要脫口而出,可她仍是故作淡然,不忘施禮。
“仲兒不遠長途奔襲,勞頓而來,王後可別虧待了家弟!”
姐弟二人閑談了幾句,寒暄之時,雲仲相問:“姐姐在代地,可還安好?”
雲玦瞅向了慕容瑾,相視之時,他故意避開,玦兒含笑到:“代王待姐姐敬重有加,至於餘者姬妾,怎會敢與姐姐為難!”
“隻是,近些時日,在此王宮中,姐姐覺悶得慌……”
他聽罷,即刻對著雲玦到:“王後若是嫌無趣,不恰好讓仲兒與你出王宮轉轉,有他護佑,本王也安心!”
慕容瑾覺自個留於此處隻是多餘之人,以尚有要事繁忙出了那閑置之殿。
待大王離去甚遠時,雲玦近其耳畔問到:“家弟因何來代地,是受了父親所托!”
仲兒有些錯愕,他不解言語中的深意,隻是神情有異,聲音極為低沉:“姐姐,我是願與你同來代郡,幾次三番相求父親,父親不允,卻終究還是來了,可卻是不得不來依靠姐姐。”
“家中生事了?”
雲仲的神色愈發凝重,即是一言難盡,就容他緩緩道來。
楚妍在玦兒啟程來代地後,回轉代府小住了幾日。
那晚月正當空時,雲仲睡意竟無,便起身練劍。按理,都至此時了,院中應是無人才是,可他卻聽聞了男女相嬉歡愉之聲。臨近一看,卻是雲擇和莫殤於樹叢後緊擁難分。
本以為是府中的家丁婢女在行苟且之事,他欲上前嗬斥一番,可不成想,是兄長與二姐的侍婢。
雲擇,乃是莫君卿所生,為丞相長子,亦是受盡百般寵愛,可雲擇卻是一紈絝子弟,雲舉自是恨子不成材,多有責罵鞭笞,可莫夫人不願了,為親兒數次在丞相跟前美言,雲舉歎息到慈母多敗兒。可歎父親所言成真,雲擇不務正事,終日流連於各坊間,歌舞聲樂,沉醉其中。
而莫殤,則是出自莫府,那日,莫君卿領著稚齡的楚妍回轉探視雙親時,楚妍的外祖父母見莫殤與雲二小姐甚是投緣,便賞於楚妍作了婢女。
可那時雲仲再小心謹慎提步,仍是被莫殤察覺。
“二弟?”雲擇難以自安,而她亦是狠言到:“不能再容他了。”
“不容他?我想依二弟的性子,是會故作不曉你我今晚在此相會!”
“哼,我自料他也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一則,丞相怎會許他將雲府醜事被人知曉,受人恥笑,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二則,他也懼莫夫人會因而有置他死地之心!”
雲擇應了一聲,似是有意為雲仲求請:“即是如此,容他也罷,他不敢生事!”
莫殤投去了一白眼:“也不細想下,論才德,你可在他之上?”
雲擇倒是實誠,搖頭不止。
“如今,他也年歲見長,指不準丞相猶豫再三,會擇了他成這雲氏的掌管!”
雲擇怔於原處,隻是聽她低聲到:“雲仲他不能再留於長安了!”
半月之後,雲擇在莫殤的謀劃下,擇了一雲舉在府的時候,見二弟正於屋中,他故意引得仲兒和他打鬧玩樂一番。不知為何,至了塌旁,原本欲傾倒在塌上的雲擇卻不慎摔落於地,望塌下一探,卻發覺藏匿著物件。
出於好奇,伸手去取,細看,卻是驚呼不已,那可是用以施咒的布偶,兩布偶一是莫夫人,一是雲擇。
雲擇急喚雙親前來,莫夫人一見,暈厥過去,雲舉舉著兩布偶,雙手打顫,終是一掌狠狠落下,並罵道:“我怎會有你這心術不正之子!你是否以為你兄長和莫夫人過世了,這雲氏便是你囊中之物了!”
而雲擇卻是跪地到:“父親,二弟許也是因太過想念生母馮氏,可母親一直不許鍾氏屍骨歸葬雲家陵寢,才會一時起了歹念。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