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之意是?”雲玦故作不知。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可賠我一個張易?邊郡暫且安寧,他可又大功,若換至他人,難以抵禦胡人,那邊郡百姓因而所受得侵擾之苦,是你能擔得起得嗎?”
一字一字,讓雲玦一愣,怔住了。而一直半跪於下久未發言的張易此時開口到:“大王,想必是王後對在下多有誤會,今日之事,我自當詳細說來,隻是令在下頗為不解的是,那起火的屋室位於偏僻處,怎會無端起火?且宋琰姑娘又恰在近處……”
張易盡是疑心地神色打量向了宋琰,此事不想深究的則是雲玦了,她即刻到:“大王,今日既然不過是一場誤會,又何須刨根問底呢?隻是那瞧見的幾位侍從,可不得不處置,否則,他等將所見得傳揚出去,難免起風波!”
提點之後,雲玦作告退狀,拂袖而去,而身後則傳來了一下令:“此事就交由王後去辦吧,記著,我不想在這長安的邸舍見血!”
雲玦應諾。出了門後,宋琰低聲問到:“大小姐,你說,那些個人,當如何處置?”
她顯然是在犯難,而雲玦歎了一聲到:“既然大王不願此邸舍見血,就將他等綁去交與晴陽公主吧。是生是死,全由公主一念間了!”
宋琰依言而行。待她歸來後,卻見其眉梢多了些許輕巧之色。
而雲玦卻是已經候她多時,冷聲問到:“你是否也當如實告知我些事了?”
她胸口起伏不斷,裝作糊塗:“王後之意,奴婢不明白。”
“說,更深露重的,時候已晚,你去找尋作何?何況,那般僻靜的屋室,你怎麼會隨過去?”宋琰撲通一下跪於地上,而短笛則順勢從其衣袖中滑落。
雲玦拾起,端詳了一番:“此是三日前在書室你手中所執的那支?”
她連連應是,又緩緩說到:“大小姐恕罪,你與代王成婚之夜,我和張將軍相談甚歡,想著贈他短笛,以近情誼,日後也好從他口中打探得知些事!可近至張將軍所居的屋室後,發覺他神色有異地往那僻靜處而去,奴婢隨了過去,後就趕著折回告知大小姐。”
那顯得焦急得模樣,令雲玦有幾分不信:“別無其它?”
連連搖頭否認。她作舒了一口氣到:“我且信你,隻是你記著,張將軍與晴陽公主許日後會成一對佳偶,你心底若有它念,也該全棄了!”
宋琰的雙眸略顯濕潤,重重點頭,她不過是一婢女,而他是戍守邊關有功封侯,怎敢有奢望。原來那一晚相談甚歡,共看雪月,不過是黃粱一夢,轉瞬即逝。
“謝王後周全!”雲玦看了一眼宋琰,淺笑,如此說來,她是曉自個的深意了。
不讓宋琰即刻敢去告知慕容瑾,張將軍和晴陽公主之事,而隻是以燃火的方式引起察覺,是怕代王深究宋琰為何會恰巧撞見。可終究,慕容瑾非是可蒙蔽之人,他根本就無心追問底下將軍的私事。而張易也並非僅是一莽夫,過問為何恰巧起火便讓雲玦隻好就此作罷,不再以此事挑唆他二人猜疑。
而在書室中,雲玦離去後,慕容瑾又愜意的入座後,對著張易說到:“本王今日就聽你細細道來!”
此事還需追溯兩年前。那時,他和靳恒同隨慕容瑾來長安恭賀新的一年始。家宴之時,張易立在慕容瑾身後,而對坐的晴陽公主見他生的容貌極好,便暗中遣人送去了一封書信。隻是那年留在長安的時間較短,兩人也不過相見了一次。
此次,張易再入長安,慕容淩耳聞,便在那日喬裝為一士卒入了邸舍,又讓自個的貼身婢女將書信交予晉陽侯。
書信上,大意是說她已至某處屋室,要他即刻前往相見。
張易見著,不免暗罵到,這豈不是胡鬧?顧才有宋琰所見,見他神色有異匆忙去往一僻靜處。
“所以,你前往,隻是為回絕公主的傾慕之意?”
“大王所言不差!”
至此時,慕容瑾不過是笑到:“其實,你若對公主有愛慕之心,本王倒是可為你求取賜婚,促成佳事,有何不好?身為邊郡大將,又豈會配不起本王的妹妹!”
“大王可別取笑在下了!”
那脊背上已然沁出了汗水,而此事也算就此了結,不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