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3 事生突然(2 / 2)

其求請之懇切,讓雲玦都不忍婉拒,可她仍是不忘問到:“那你可問過父親之意了?姐姐可不敢擅作主張。況且,你當真受得住那苦寒,抑或隻是一時性起!”

“姐姐,你又不是不知我為何不願留在長安,怎還會向父親稟明呢?”

雲玦怎會不知,她離開了,仲兒在雲府許是會愈發的孤苦。

“你還是安心留於長安,京城富庶,自是不會苦了你。若念姐姐了,就來代地小住幾日,也算是去過了邊郡,長了些見識!”

可此時的雲仲如孩童一般任性,他不管不顧說到:“姐姐,你可必須替我跟大王一說,讓他許了我與你們同去!”

話音剛落,擊掌聲伴隨著言語猝不及防地由後傳來:“雲公子果是有誌向,隻是尋常人等,本王可不會許他同行!”

言語間,其身後的張易已是拔劍直刺雲仲咽喉。仲兒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片刻後,他沉著應對,先是小退了十餘步,至了一侍衛身旁,見劍已然飛來,索性彎腰下身,順道躲過那侍衛佩戴的利劍。

他將張易手中的劍挑了回去,幾下回合,張易竟是落於下風,正當以為就此結束時,慕容瑾卻是疾步舉劍而來。

因未料及,雲仲疲於應付,步伐略顯雜亂,雲玦覺自個不能坐視不理了,亦是一把奪過另一侍從的劍,逼得慕容瑾後退了幾大步,而仲兒趁此稍加休整,將劍梢落在了代王脖頸處。

“你如此為難仲兒是為何,他不過是有心要追隨你前去代郡,你應下自是好,不許我二人也決不強求!”

而此時張易從旁勸到:“王後別氣惱,大王隻是想小試雲公子一番,何必為此小事傷了和氣!”

慕容瑾打量了一眼雲玦,又望向仲兒到:“雲公子武藝不差,雖是你姐弟二人與我一人一戰,本王也甘願服輸,然去代郡之事,你還是與丞相從長計議一番!”

雲玦將劍放下,又把其擲還於侍衛。仲兒別過之後,徑直離開。

邸舍的小院內,又僅剩了她主仆二人。

宋琰欣喜地迎上:“二公子真是為雲氏長臉,連戍守邊關多年的晉陽侯張將軍也成其手下敗將了!”

雲玦則是冷語到:“休要太過得意了。還正以為仲兒有此能耐?不過是人張將軍不想仲兒太過難堪,相讓罷了!沒見著大王極為不快,都親自提劍了。”

宋琰的臉色也立馬陰沉,乏力的應了一聲諾,隨即也尋思著若不是大小姐相助,雲仲恐真會落得個狼狽不堪樣。

而雲玦愁眉不展,一副深思樣,則是在尋思方才之事,若不是慕容瑾一直在旁聽著他姐弟二人的交談,豈會恰是時候的一試仲兒?而既然在旁聽著,應是說明慕容瑾對她,對雲氏極為不信,又加之勸她留於長安,料想,應是已經將她視為需防範之人。

輕歎了一聲,轉念一想,倒也不覺煩心了,慕容瑾既然欲對父親等下手,又怎會盡信她呢?

繁忙之中,已是夜市,今夜月色不差,又因銀雪覆地,令人甘願受冷也要賞這景致。

雲玦即是其中之一,廊道之中佇立良久,忽覺太過寂靜,便命宋琰取了瑟來。

這瑟,是慕容貞生前所用,亦是她母親留下的僅有念想。思來想去,奏起了那曲最熟知的樂譜。想幼時,侍奉過母親的婢女麵對並不喜琴的她到:“大小姐可以不善琴棋之類,然有一樂譜必須會奏,那是你母親最喜的!”

樂聲起,然未多久,已是有琴曲相和。

她噙淚,猜想著撫琴者何人。

不忍曲終,可終需有結束之時。循著方才琴聲的來處,她竟見慕容瑾悲慟的背對著那焦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