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 以待時機(1 / 3)

然如今畢竟尚在相府之中,她唯有暫且隱忍,暗中過問母親慕容貞當年亡故的內情,卻連隻言片語都探聽不到。

而莫君卿對其又管教頗嚴,不讓她能得常出相府,明言是讓她勤加習練琴棋書畫之技,身為丞相嫡女自是不可輸給了尋常富貴家的閨秀。

重生已有一載,可她大多氏時日均是在推窗賞朝露,昏時在廊道之下領悟何為日落西山。

那一日,十二有餘的家妹楚妍前來她所居的軒閣中,雙手托腮細瞧著其眷字,言辭中帶著些豔羨:“每一字,蒼勁有度,若非親眼所見,還以為是出自一男兒筆下,一名家之手!”

“妹妹是在折損我吧,眷字不過是用作打發時候,怎敢獻醜與人爭個高下!”

她討要了一幅後,便非要雲玦攜著她在此軒閣小走。她執拗不過,恰在後院,木架上懸著一件上好雲錦所繡的成衣,平日她極少著於身上,惟有隨父親前去赴宴,而她則與各達官貴人家的閨秀相聚時,才會舍得一用。

楚妍見罷,都未過問,便疾步而去,立在雲錦之下細細打量。

見其有伸手去觸碰的舉動,雲玦趕忙攔到:“雲錦雖是寸錦寸金,可於妹妹瞧來,也不過是尋常之物吧,不值得妹妹如此細加打量!”

“不,姐姐,雖說我也有好幾身雲錦衣,可此件得紋案卻是最得我歡心,姐姐不至連讓我打量幾眼都不舍吧!”

雲玦無言婉拒,而楚妍話音剛落,便往後小退了幾步,可一個不穩,身子傾倒,而她則順手拽住那雲錦的一角。不出所料,玦兒所珍愛的成衣被撕裂為兩半。

若非,縱然是重生,知曉會生何事欲阻攔,僅是一廂情願嗎?

她記得不差,那時楚妍將雲錦衣毀後,歉疚不已,她雖恨不能讓其賠一身一模一樣得,卻也隻得出口無妨二字已顯大度。

可第二日,楚妍便將一紋案並無差的雲錦交與了她,說是昨日恰巧母親莫夫人予以了她一小塊,正好用作相償。

她信,言謝收下。可三日之後,當莫君卿來自個軒閣以聽自個琴曲,算作督促時,卻瞥見了幾案上的那一塊不料,陰沉著臉怒到:“玦兒,你竟敢行竊取之事?那雲錦,我雖甚喜,可你若討要,我也絕無二話,將它給予你!不問自取為竊,我以為是哪個下人如此膽大妄為,這幾日暗查之中,心煩氣躁時,來你處聽琴曲靜心,可你呢,對得起平日所受的教誨,對得住丞相的期許!”

不容她為自個辯解幾句,莫夫人已是將其訓斥了一番。

“夫人,冤枉啊,是那一日,楚妍妹妹不慎將我那身雲錦衣弄毀,她取了那布料以作償還,玦兒當真不知是夫人之物,若是知曉,斷不敢奪夫人所好!”

“你若認錯也就罷了,還敢將罪責推脫於楚妍!既然仍是不知錯,那好,我讓人將妍兒喚來與你對質,讓你也好心服口服地受罰!”

未多時,雲楚妍低垂著頭而來,在莫君卿逼問之下,她不敢坦露實情,而是說到:“母親,我未曾將姐姐的雲錦毀了,而我,知禮義廉恥,怎會竊母親之物!”

莫君卿橫眉怒指:“玦兒,你聽分明了?這兩日你好生在此軒閣反省,吃穿用度均減半,何時你知錯了,何時再出這軒閣。”

“母親,我所言不假,宋琰可替我作證,那日她在身側也瞧得真真切切。對,莫殤亦是!”

莫殤是雲楚妍的婢女,她亦跪在一側,謊稱並非如大小姐所言。

莫夫人更是惱恨:“你還敢狡辯。宋琰我不問也罷,她乃你侍婢,怎可證你清譽,必是同出一氣!”

雲玦因而被禁足了一月,一月之中,楚妍終是尋了一時機前來她軒閣,並捎帶了些雲玦喜愛的膳食,言辭懇切:“姐姐,望你別怪罪妹妹。妹妹一直懼怕母親,那日見其滿腔怒火,就不敢為姐姐脫罪了。那日,我見母親的屋中有一身和你雲錦相同的布料,便取了來賠罪,以為事後與母親告知一聲便是,不成想害姐姐被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