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懷疑這中間有蹊蹺,還尚無定論。”李劍和杜聿經那些人相處久了,說話也開始文縐縐的。
白欣羽皺眉:“還真住進了黑店?”
顯然剛才李劍給她描述的人肉包子的事情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都說了,也就是懷疑,還說不準呢。”
李劍把懷中已經打盹的琉璃放在床鋪上,替她輕輕蓋上被子。接著道:“再說了,就算真進了黑店,你一身武藝,有什麼好怕的?”
白欣羽神情絲毫不見舒緩,認真道;“師父常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知有多少高手俠客就是栽在了那些黑店的悶棍迷香下麵了,我能不擔心?”
李劍沉吟;“那這樣,吃完飯我在這守夜,你和琉璃睡床上。”
白欣羽欣麵容一喜,不過也沒拒絕,扭捏道:“這樣好嗎?”
李劍懶得理這青澀丫頭的小心思,沒好氣地提議:“那要不我也睡床上?”
白欣羽立馬否決,訕笑兩聲。
飯菜一會就上來,李劍嚐了一口,色香味俱全,十分美味,顯然是下了功夫。
這下李劍已經絲毫沒有懷疑這家店是黑店的意思了。就憑這專業素養,肯定財源滾滾,何必做那把頭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擔那殺人償命的風險?
白欣羽猶猶豫豫,但是看李劍吃得呼呼生風,恨不得把舌頭都咽下去,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不由納悶:“真那麼好吃?”
“想知道自己嚐嚐唄,喏,食盒裏還有一副碗筷。”
李劍把琉璃抱過來,喂幾口蓮子羹。
琉璃迷迷糊糊地喝了點,困意漸消,胃口也打開,小手抱著白瓷大碗,把蓮子羹一下喝了大半。
俗話說,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不聞其香,即與同化矣,與而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不聞其臭亦與同化矣。
這琉璃跟著李劍混了幾天,好的沒學,這吃飯砸吧嘴,有凳子不坐,喜歡端著碗蹲著吃的這些壞習慣倒是學的有模有樣。
當下這兩人有來有往,箸影穿插,幹勁十足地掃蕩著滿桌佳肴。
白欣羽看得入迷,下意識地咽了一下口水。
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李劍和琉璃一下停住筷子,看向白欣羽。
“看什麼看,我就是有點口幹而已。”白欣羽麵色微紅。
李劍竊笑,拿著一個青瓷白底的小碗,給她盛了一碗薏米粥。見她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刺激道:“不吃白不吃,這可是花的你的錢。”
這招果然有效,白欣羽麵容一僵,想想這話大有道理,那可是整整五兩足銀!而且他都吃了,這飯菜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恨聲端起瓷碗,輕輕啜食。
吃飯乃是人身體的基本訴求,本來就是一件很愉悅的活動,再加上這飯菜做得確實有水平,又有李劍和琉璃這近在眼前的饕餮榜樣,白欣羽漸漸放開,也吃了不少。
“好飽好飽,撐死了撐死了。”琉璃拍著小肚皮,一個勁的抱怨。
李劍習對此以為常,因為她每次飯後都會這麼一說。
白欣羽也是一臉滿足,懶懶地賴在床上,絲毫沒有收拾餐桌的意思。
李劍無奈,隻能自己將殘羹冷炙放回食盒,下去歸還給掌櫃。
他剛出房門,鄰間的屋子裏突然傳來一陣磕絆響聲,一陣無源陰風悠悠刮過,李劍後頸寒毛乍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