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修為,那更是不凡,一個人周旋於四個血騎之間,而且鬥了這麼久,也並沒有露出不敵之勢頭,反而劍氣縱橫,源源不斷地籠罩對方。曼妙的身形從容不迫,煞氣彌漫中一副閑庭信步的樣子。
就是李劍不懂武功,看這大好形勢,明白女子除掉這四個魔物也是遲早的事。
形勢明朗,李劍倒也不怎麼擔心,慢慢走到一邊,膽大包天地觀起戰來。這幾天他參摩神帝給他的天心劍訣,雖然有所體會,但是上麵的功法實在太過晦澀,那些很抽象很拔高的概念和注解往往讓李劍頭暈眼花,反而不如他暗中觀看杜聿經和江碧湖的劍招收益得多。
這時候又看見一個高手現場教學,他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屏氣凝神,像是要把青袍女子的一招一式都刻畫在腦海之中。
他不好意思吃白食,看見女子使出了什麼厲害的招式,便在那大聲叫好,惹得一邊的琉璃白眼連連。
李劍知道這血騎現在分不開身對付自己,這才老鼠提刀進貓窩,堂而皇之地在邊上為那女子加油。
誰知道女子被李劍的喊聲嚇了一跳,步伐踉蹌一下,身法頓出破綻。
幽騎見機不可失,適時合力探出幽魂槍,一下把女子挑飛出去。
女子輕叱一聲,半空中念道:“流光劍法”。暮得那柄長劍流光萬道,恍如水銀瀉地,春水彌澗,將周圍偌大的一塊空地鋪滿重重劍影,她手指翻飛,倏然凝聚,劍影層層重合,在半空中行成一並無比巨大的光劍,無比凶悍地刺向幽冥血騎。
李劍目瞪口呆,臉鼓掌都忘了,之前在子虛村的時候,那個便宜爺爺經常在李劍麵前吹噓劍道的玄奧,劍法雙修更是可以開山裂石,斬鬼伏魔,劍開天門,破碎虛空!當時自己隻當他是青蝦蟆煙草抽多了嘴巴胡亂吹牛,現在想來,或許那個老頭子的胡話或許都是真的。
李劍心裏憧憬:劍開天門,自己什麼時候能練到這種程度?
另一邊。
幽冥血騎對劍身陡然發出的強光似乎很是忌憚,不約而同地轉身就逃,卻被懸天巨劍一一橫腰斬殺。血霧噴灑,最後化成四縷幽魂,飄到一處破舊石台上,最終雲消霧散。
女子緩緩收劍,來到李劍麵前,麵有怒色:“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害死我?”
李劍也知道剛才自己的行為讓她分了神,尷尬,撓了撓頭狡辯:“我這不也是給你打氣嗎,再說了,姑娘劍法超絕,就是有我在邊上搗亂,那也不是將他們幾個收拾地服服帖帖?”
李劍見她語態表情任性而為,顯然是一個初經世事的菜鳥,按照以往的經驗,對付這種人,便隻管拿好聽的話招呼。
果然,女子麵容一霽,臉上的薄怒有所消,瓊鼻中甚至無意識地得意一哼。顯然對李劍這拐著彎的馬屁頗為受用。
李劍見這招有效,再接再厲,順便套套她的話:“女俠這身武藝伏魔降妖不費吹灰之力,想必是哪個名門正派的高徒吧?”
女子麵上得意漸濃:“女俠?這個名字不錯。
你武功平平,腦子倒還挺好使,你猜得很準,本姑娘師出昆侖。來這天君山是奉了家師之命,過來尋個人。”
琉璃之前窩在李劍懷裏冷眼旁觀,沒說話,終於忍不住,或許是因為李劍那奴顏婢膝的不爭氣樣子,也或許是看不慣眼前這個女子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的姿態,插嘴:“昆侖點辰峰?”
女子打量李劍懷中的小琉璃,訝異:“年紀小小,見識不小,小妹妹也聽說過我們點辰峰?”
李劍也麵露驚訝。
琉璃似乎很享受這種目光,卻不著急,曼斯條理打了個哈欠,這才老氣橫秋地反問:“你是染輕語的弟子?”
女子確實是染輕語的二弟子,叫白欣羽,當初師父命她和師姐穆子晴一個看守在靜心崖,一個來這天君山等著那個小師妹的哥哥,一有消息,立即傳信回昆侖,免得李水動輒尋思著自己偷溜下山,不想自己來的時候,天君山已經被滿門屠盡。
白欣羽臉色一陣難看,沒想到這個小屁孩竟然直呼師父名諱,但是見她語氣古怪,按下心中無名之火,盯著琉璃細細觀察,最後神色漸漸轉怒為驚,掩嘴失聲:
“你是觀音宗的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