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情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走了,月舞一開始還以為天情是向神水宮走去,但是月舞發現了天情是向苗疆外麵走去,天情這是要去中原。月舞心中還在踟躕著,自己真的舍得天情離開?自己能不能夠放下苗疆的一切跟著天情去中原?
月舞跟著天情來到了瀾滄江邊,月舞還是很希望天情能夠留下來的。天情剛準被渡江,便被月舞一把抱住了。月舞從後麵抱住天情道:“天情,能不能留下來,留在苗疆,和我一起生活?”
天情目光遙遠而深邃道:“湮都已經不在了,我留在苗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留下來做什麼。”
月舞哭喊道:“以前你有湮,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說,不想打擾你們,但是如今湮都已經離開了,你為什麼不給我個機會,為什麼一定要離開?”說完,雙臂抱得更加緊了。
天情直接而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道:“不行,畢竟你不是湮。”
月舞絕望道:“難道隻有湮才能讓你動心,我就不能讓你動心麼?”
天情掰開月舞的雙臂道:“你是你,湮是湮,兩個人畢竟是不一樣的,我要走了,再見。”
月舞拉著天情的衣袖祈求道:“你能不能帶我一起去中原?”
天情看著月舞,眼神中充滿了憂鬱,天情深吸一口氣道:“我們是兩個天空下的人,是無法在一起的,你有許多子民等著你去保護他們,我要回到我的江湖去。”
天情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渡過了瀾滄江,月舞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江邊看著對岸天情的身影出神。
月舞對著天情的背影大喊,喊得聲嘶力竭:“天情,我愛你。”天情的身影並沒有因此而停頓,還是毫不停歇地向中原而去。
當天情身影終於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月舞蹲在地上,抱著雙腿,嚎啕大哭。月舞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天情轉身一瞬,自己孤寂一生。天情就像是一陣風打開了自己少女的心門,然後自己醉倒了,動心了,風卻又吹走了,隻留給自己一個絕望的背影。
月舞蹲在地上,雙腳發麻,站起身,依依不舍地望著天情消失的方向,慘笑著,眼中的淚又流了下來。多麼想天情能夠給自己一個擁抱,月舞一直都很羨慕湮,能夠有天情這樣對她無微不至的好,自己呢,自己又該拿什麼去渡過漫漫的餘生。月舞有時候甚至想,如果用自己的生命能夠換得天情對自己一夜的溫存,月舞也願意。
還沒有經曆剩下的時光,月舞已經覺得自己老了,心中滿是滄桑。以前至少還能夠看見天情,雖然不能擁有,但是現在連看看天情都成了奢望,恐怕這一轉身便是一輩子不能相見了吧。
月舞擦拭完眼角的淚光,輕輕地對著空氣道:“天情,再見。”月舞要回去好好做她的神水宮宮主,造福這一方的百姓。至於自己呢,月舞覺得已經無所謂了,無所謂好與不好,天情已經走了,自己還能夠好到哪裏去。月舞想,自己的這一生就這樣算了吧,如果有來生,希望自己不要再做聖女,能夠和湮一樣,早早地遇見一個人,然後幸福地生活著,這樣的生活才是令自己羨慕的。
天情渡過了瀾滄江,在極盡頭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自己家的方向,那個屬於自己和湮的家。然後轉過頭,眼中閃動著淚光。無語凝咽,湮已經和苗疆的家一起永遠隻能存在自己的腦海裏了,再也看不見了,再也不能夠撫摸湮如花般的笑容了,再也聽見不見湮悅耳的聲音,如銀鈴般的笑聲,有關於湮的一切一切都再也不能看,不能聽,一切都沒有了。
天情心中一陣疼痛,揪心的疼,蝕心的痛,湮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中。天情感到呼吸都很困難,心中止不住的難過,這種痛楚就相當於將你的身體的一部分生生地撕裂,撕離你的身體。
天情望著蒼茫大地,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和自己來苗疆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情況,不知道何處會是他的歸宿。
在苗疆的時候,和湮結婚了,本以為苗疆會是自己的歸宿,但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讓人來不及反應,更加不能夠接受。天情覺得自己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個困局,茫茫天下之大,自己究竟要去哪裏,何處才能是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