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雪看著天情並沒有要動口的意思,還以為酒有什麼問題,便道:“刀帥為何不喝,是否酒不合胃口?”天情淡淡道:“酒沒有問題,我不喝酒而已。”莫凡終於聽出來問題了,天情是在鬧情緒,天情明明是喝酒的,但是現在說不喝,明顯是不給夏語雪麵子。莫凡疑惑了,難道天情和夏語雪兩人之間有什麼恩怨不成?
夏語雪笑了笑道:“哪有男人不喝酒的道理?三歲孩童都會喝,更何況刀帥,行走江湖的豪客怎麼能兩杯酒都不能喝?”沒想到夏語雪的這一句無心的話卻引來天情激烈的回應,天情黑著臉道:“我就是不喝酒,怎麼了?你的意思是說我臉三歲小孩都不如麼?”
夏宇感覺糟了,天情對語雪針鋒相對,這下子可不妙,要是將局勢鬧僵,這可不好看了。夏宇忙出來打圓場道:“舍弟的意思當然不是刀帥不如小孩,隻是喝酒會給男人添加一分英氣和魄力。”
沒想到天情冷冷道:“狗屁。”氣氛為之一冷,但是夏宇毫不介意笑道:“既然刀帥說是狗屁,那我說的便是狗屁。”接著夏宇對莫凡道:“莫兄,不知道能不能沏一壺清水來?”莫凡感到莫名奇妙,飯桌上要水幹嘛?但是還是吩咐下人呈上一壺清水。
夏宇接過清水,道聲謝,然後站起身來,親自為天情斟了一杯清水,才道:“那日,如果我沒記錯,刀帥曾在賭場內說過你喝不慣茶,而刀帥又不喝酒,恕在下大膽,為刀帥斟一杯清水,想必這杯清水刀帥一定不會推辭。”天情微微笑了笑道:“*館主說的話,果然不一樣,看來你對我倒是蠻注意的,我隨口說過的話都記得。”
天情一口喝完了清水,夏宇馬上又為天情斟上了一杯,邊斟邊道:“在下當日初見天情公子,便覺得天情公子並非一般人,如今一見,果然天情公子在江湖上乃是絕無僅有的俠少,無論是性情還是武藝,天情公子都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讓在下佩服之至,恨不能與你結交。”天情喝下清水道:“佩服已經夠了,結交就算了,我也不需要那麼多朋友。”
夏語雪越想越氣不過,天情很明顯是不給自己麵子,既然願意理會宇哥為什麼就不待見自己?夏語雪的情緒被夏宇看出來了,夏宇及時暗中製止了夏語雪,這才避免夏語雪更沒有麵子。
這一頓飯雖然吃得不是很好,但總算是吃完了,也算是和和氣氣地散場。
回*館的路上,夏語雪不明白地問夏宇:“宇哥,在席間你為什麼製止我?”夏宇歎了一口氣道:“語雪,你還是太年輕了,人在江湖該收斂的時候要收斂,今天如果你在紫陌閣中發脾氣,那麼最終接受懲罰的人還是你自己。”夏語雪有點不服氣道:“你可看見了,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天情竟然完全不給我麵子,我實在是有點氣不過。”
夏宇停下腳步,望著星空道:“別人為什麼不待見你,你可曾想過原因?天情為什麼願意待見我?”夏語雪啞口了,但是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來,問夏宇道:“我還是想不明白,請宇哥明示。”
夏宇歎了口氣道:“語雪,如今*館人手不足,能夠力挽狂瀾的就你我二人了,你如今這般不成熟,叫我如何是好?夏家再也經受不起打擊了,再來一次打擊,夏家便徹徹底底亡了,所以在這個關鍵點上絕對不能得罪天情和紫陌閣。天情不待見你必然是有理由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不待見。天情不待見你也許是因為他真的不喝酒,也許是因為他覺得你的身份還不夠,沒有資格,也有可能是莫凡指使的,故意為難我們。天情後麵願意待見我,可見問題是出在了你自己身上,天情曾稱呼我為*館主,可見天情一切都是知道的,這樣一個大智若愚的人是不可能讓自己存在問題的。”
夏語雪終於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同時也感覺到肩上的壓力,夏家真的不能光靠一個夏宇。夏宇則在想,像天情這樣一個出色的人,為什麼會願意待在紫陌閣?
莫凡問天情道:“天情,你明明是喝酒的,為什麼席間說自己不喝酒?”天情淡淡道:“夏語雪敬的酒我為什麼要喝?他有什麼資格讓我和他喝酒?他敬酒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莫凡覺得天情這話說得非常在理,為什麼要喝對方敬的酒?莫凡看著年少的天情,隻感覺天情老成得可怕。
莫凡問道:“天情,你真的隻有十五歲麼?”天情愣住了,怎麼莫凡突然間問這樣的問題?天情疑惑道:“我是十五歲啊。”莫凡又點哭笑不得道:“怎麼我看你倒覺得你像是二十五歲的人一樣成熟?”天情愕然笑道:“我有這麼老麼?”莫凡笑道:“反正我是自愧不如,真是慚愧啊!”
兩人說笑了一番便分開了,莫凡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變得更加成熟才行,不然在江湖上根本吃不開,連天情自己都比不上。同時莫凡又覺得天情來日必定不可方物,他日天情在江湖上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隻教他人難望項背,要是天情能夠成為自己的妹夫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