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蹭蹭跑到莫如是房間裏，指著他大聲質問道：“我什麼時候同意當教主夫人的？”
一聽這話，莫如是原本上揚的嘴角沉了下來，他眯了眯眼睛，語氣中透著一股壓抑的怒意，“你不願意？”
我訕訕地縮回手指，“我隻是覺得進展太快了。而且，太高調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搞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莫如是微微垂下眼瞼，淡淡道：“我還覺得不夠快。”
“幹嘛啦？教主你那麼優秀，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我調笑道。
莫如是沒有答話，反而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我沒有料到莫如是是這個反應，一時間怔住了。
須臾間，莫如是又恢複了常態，他自然的轉過話題，“距離薄霧山之戰隻有七天了，我打算明早就動身趕路。你，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吧。”
我見莫如是轉身，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我不走。”
莫如是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我話中的含義。
然後，他慢慢勾起了嘴角。
我看不到莫如是他的表情，以為他沒聽懂我的意思，有些慌張地解釋道：“我不是說我不願意離開這裏，不不不，我是不願意離開這裏。我，我的意思不是說我不去薄霧山，我－－－啊啊，我混亂了！反正，你不要生氣了。”
莫如是竭力壓下心中湧起的狂喜之情，緩緩轉了過來，冷著聲音道：“放手，我不懂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鬆開手，對著手指，眼神飄忽不定，小聲說道：“我願意做教主夫人。”
莫如是輕咳一聲，用手擋住上彎的嘴角，繼續板著臉，“那你剛才？”
我嘟囔道：“還不是被餘堂主嚇的。”
隨後，我便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講給莫如是聽。
莫如是聽完後，帶著柔和的笑容摸著我的腦袋，對我道：“我沒生氣。”
“嗯。”我回他一個燦爛的笑臉，心中暗罵：我呸！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伸出食指勾住莫如是的小手指晃了晃，“教主，我問你個事行不行？”
莫如是低頭瞟了一眼自己被勾住的小手指，挑挑眉，語氣輕快道：“你問。”
“你到底是怎麼跟言葉和司徒說的？”他們居然沒找我拚命？這不科學！他們該不會自盡了吧？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
莫如是見我臉色發白，一個爆栗敲在我頭頂，“你別亂想，他們沒事。我說了他們對我並不是愛情。我跟司徒都是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到了封魔教，我們吃睡都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我們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呃，你表情怎麼這麼怪異？”
“沒事，你繼續說。”我抹了一把臉，心中愧疚難當：我有罪，是我破壞了一對竹馬竹馬晉升為好基友的機會，我該死，我懺悔。
“所以說，司徒對我是兄弟之情和主仆之情。而言葉，她是我力排眾議一手提拔上來的，她對我是感激仰慕之情。他們又不是愚笨之人，我隻需稍加點播，他們自然也就明白了。不過－－－”
說著，莫如是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倒是那辰偌對你······”
“呃，我還有事要忙，我先走了。”我趕緊鬆開莫如是小手指，轉身就要逃走。
莫如是反手扣住我的手腕，似笑非笑道：“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還是說你早已經知道了。”
我見逃脫無望，立馬低下頭求饒道：“罪臣知錯。”
“錯哪了？”
“罪臣不該隱瞞陛下。”
“還有呢？”
“罪臣不該拖泥帶水。”
“那你當如何？”
“下次見到辰偌，罪臣定會揮劍斬情絲。”
莫如是點點頭，看樣子對我的回答還算滿意。
過了一會兒，莫如是又捏了捏我的手腕，道：“你還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今天給我一次性說清楚了。”
“長門佟長老曾向罪臣表達過愛慕之情，不過被罪臣嚴詞拒絕了。”
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我心中道：難道不對？
於是，我繼續坦白道：“還有那三俠鎮同仁客棧的店小二。”
力道又重了幾分。
還不對？從剛才的情形來看，教主似乎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那他到底要聽什麼呢？我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
倏地，“叮！”我頭頂上的燈泡亮了。
“莫巫山上的清風曾問過罪臣是否想要回家。”
莫如是扣在我手腕上的手猛地一顫。
我接著道：“罪臣告訴清風罪臣不願離開，也不會離開。”
莫如是滿意一笑，鬆開了我的手腕，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