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怎麼好意思呢?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小篆姑娘真是宅心仁厚,還請小篆姑娘隨我來。”
總是微笑著,態度很溫和,這本是我一直努力營造的形象。我低著頭跟在後麵,想到遠之臉上掛著的笑容就有了衝上去踹他一腳的打算。
我抬起了右腳,又放下了。看他步履輕盈,腳尖輕點,乍一看像是飄在空中,我思索著要不要先把他拉下來。
“小篆姑娘哪兒的人呀?看樣子不是江湖人士,小篆姑娘性子灑脫,不拘小節,又不似閨中小姐那般。莫不是生意人?”遠之回頭笑問道。
嘿,你說這人看不出還挺腹黑的,我瞄了他一眼,如他願的答道:“我就是點郡縣的一要飯的。”
“小篆姑娘說笑了。”遠之捂嘴一笑,心滿意足的轉過頭繼續前進。
小篆姑娘說笑了,切。我深呼吸一下,你小子現在開心了?滿意了?踐踏了我的自尊爽快了?不好意思,乞丐在我心中那是不可褻瀆的,願神與我同在,阿門。
“門主在裏麵等著小篆姑娘一同用餐,請進。”
我沒覺得他們小題大做,真的。本來嘛,早餐是一天力量的來源,走個幾百米也是應該的,權當飯前運動了。
我又一是個深呼吸,感覺自己已心如止水,這才走了進去。
聽是風說這是特地為我接風準備的,一方長桌上也就他跟銀佟二位長老在。
我坐在離他半丈遠的地方,很想告訴他其實我到長門已經快兩天了,即使他現在這樣高舉酒杯一臉激動也掩蓋不了他昨天把我晾在一旁一整天的事實。
“昨兒個晚上本就該給你接風洗塵的,無奈中午莫如是竟跑來挑釁,引得長門亂了方寸,耽擱了。我自罰一杯。”是風一飲而盡,還得意洋洋的倒轉酒杯展示給我看。
“風兒真是好酒量。昨日唐突了小篆篆,奴家也敬小篆篆一杯,小篆篆不要嫌棄了奴家才是。”佟長老對著我一通猛眨眼。
“那已經是前天的事了。”我幽幽的說道。
是風跟佟長老都是一愣,忙招呼道:“喝酒喝酒。”
我轉著酒杯繼續說道:“昨天一整天我都被鎖在了房裏,還好有一個路過的好心人送來了三個饅頭,不然的話·····”
是風急忙做擦汗狀,尷尬道:“吃菜吃菜。”
我看著他的窘態有些不忍,剛才遠之還誇我宅心仁厚。
我端起手邊的酒杯,釋然一笑,仰頭的時候我正好覷見是風鬆了一口氣。
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全噴了出來。
是風臉色猛地一變,麵部有些扭曲,“嗖”的一聲消失了。
我鎮靜自若地開始夾菜,我知道他隻是去換衣服了。
銀長老居然對我點點頭,看來他對是風積怨已久。
對麵的佟長老向我拋來一個媚眼,嬌聲道:“小篆篆是越來越惹奴家喜愛了,你該不是特地來偷奴家的心的吧?”
我夾菜的手一抖,菜掉在了桌上,我遵循著三秒規則,夾起來重新送進了嘴裏。哪知佟長老看我的眼神更深了,嚇得我的小心肝猛跳了好幾下。
是風出現得比我預期的時間要晚,看樣子他還洗了個澡。
我告訴他我是因為第一次喝酒被嗆到了才不小心噴他身上,他相信了還說是自己欠考慮了。
我心裏有些內疚,決定要錢的時候再少拿二錢銀子。
“清淚他們怎麼樣了?”我問佟長老。
“毒已經解了,但身子還有點虛。不過,老夫有個疑問倒是想向何小姐請教一二。”佟長老一本正經道。
何小姐?我一驚差點咬了舌頭,忙正色道:“佟長老有話請講,莫要再嚇我了。”
“那七日他們都昏睡不已,你又不會武功。我很好奇你到底采取何種巧法讓他們進食。”
我見是風也滿臉好奇,就連銀長老也是放慢了夾菜的速度豎起了耳朵。我不喜歡吊人胃口,馬上就將我用的辦法告訴了他們。
他們都或明或暗對我的智慧表示欽佩,搞得我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莫不是我真的是大智若愚?
吃完飯,是風說他們有事要忙,讓我自個兒逛逛,如果有事盡管找遠之,我隨口應下了。瞎溜什麼呀?我打算沿原路返回,直接回房休息。
在回房的途中,我遇到了遠之。
他笑吟吟的告訴我有人找我,還善意的提醒我說那人實力深不見底憑他肯定不是那人的對手,讓我當心一點。同時他也微笑著透露出必要時會拋下我自己跑路。
我跟著他一路忐忑不安擔驚受怕,腦海中勾勒出好幾十幅我慘死後的駭人模樣。好不容易見到找我的人,忍不住狠狠瞪了遠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