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穿越了。但是至於為什麼會穿越這種深奧的問題,我是想不明白的。麵前是一條陌生的古街,人來人往,我就這樣盤著佛教的跏趺坐,闔著雙眼開始沉思。
這時,我前所未有的感激有了那麼一個僅僅比我早出生三分鍾就依仗著長輩(他自稱)的身份對我頤指氣使的雙胞胎哥哥,有了他,雙親才不會因為我的驟然消失而孤苦無依。
思及此,我心情平和了下來,睜開了眼睛,開始直麵自己的人生。
考慮到在這個世界,我是孑然一身,沒有了任何羈絆,我決定接下來將完全按自己的意願過活。區區在下就一基層群眾,見識短薄,政壇就不作考慮了。我也不打算弄些現代物品投身商界,我覺得既然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那它就不該出現,即使它能給我們的生活帶來莫大的方便。但它的出現指不定就改變曆史的進程,然後給後世帶來毀滅性的影響,這種遺臭萬年的禍事我是萬萬做不得的。
其實這都是我對外的措辭,我吧,就是懶得動而已。但我希望你們隻記住前麵的就可以了。
再來,我對拜世外高人為師然後火速崛起成為武林新一代的女俠是沒興趣的,而且刀光劍影的,我覺得實在危險。
恍然間,我想起了小米,《武林外傳》裏那個自詡“丐幫四袋弟子”的乞丐---小米,那個自由灑脫混吃等死的小米。
於是乎,我做了個決定---堂堂正正的當一名乞丐。
剛做完這個決定我就有了立馬上崗的衝動,因為---我餓了。
我站起身來,習慣性的拍拍屁股,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背後正是一推垃圾,心情大好。
我從中翻出了一件有些破爛的灰色麻布長衫套在身上,抓了抓頭發,又在臉上抹了些灰,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
經過我的一番考察,終於選定了最佳的討飯地點,不幸的是已經有一名同道中人半臥在那裏了。腹中的饑餓感驅使著我走了過去,那人像是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味猛地坐立起來,臉色也變得不那麼友善了。看清他的臉的一瞬間,我腦中隻有一個想法:他的眼睛真亮,眼白真白!
我之所以會這樣覺得,那全是對比出來的。因為他的臉實在是---實在是太黑了!我臉上抹的是灰,他臉上抹的就是鍋底灰,黑得那麼奪目,那麼純粹,那麼驚心動魄。
“我是小篆,初來乍到,還請前輩多多關照。”我盤坐在他(她)身邊,伸出右手,笑得很溫和。
他(她)冷哼了一聲,向旁邊挪了挪,企圖與我劃清界線,但我又哪能讓他(她)如願。
我繼續微笑道:“你不要這麼敵視我,我沒有惡意的,雖然我的到來或多或少會給你帶來壓力。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有競爭才有進步,我們又不必非得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我追求的是雙贏,但求與你共同進步。”
聽完我的一席話,他(她)並沒有像我設想的那樣對我和顏悅色熱烈歡迎。他(她)靜靜地站起身,隨手扔給我一文錢,搖頭輕歎道:“竟是個傻子。”也不顧我的反應,自顧自的說完便走了。
他開口的瞬間,我驚奇的發現他的牙齒居然也很白,繼而察覺他應該是一男性。再後來,我就完全被那文錢吸引了,也就原諒了他的辱罵之詞。我拾起了那枚錢,這也算是我的第一桶金了,我決定大肆揮霍一番,買個饅頭慶祝一下。
我咬著饅頭向城外走去,我得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休息的地方。倒不是我不願露宿街頭,既然選擇了乞丐這一職業,我心理就做好了以天為被地為席的準備。隻是這天已有了些涼意,夜裏更深露重的,如果受了涼影響第二天的業績就不好了。我咽下最後一口饅頭,開始咒罵賣饅頭的小哥。
當時我懷著興奮的心情挺直了腰板去買(請注意這個“買”字)饅頭,可那小哥卻嫌棄我是一名乞丐,說怕我身上掉出什麼髒東西糟蹋了他的饅頭。於是他讓我在離著蒸籠約莫一丈的距離把錢拋過去,然後他又把饅頭拋了過來。誰知那饅頭太燙我一個沒注意又給拋了出去,正巧砸到一過路的彪形大漢臉上。那漢子勃然大怒,當下就是一個餓狼撲食猛撲了上去。
無數的電影曾教育我們:千萬不要小瞧了賣饅頭的(詳見《功夫足球》)。就在眾人目光灼灼等著看小哥吃癟之際,那小哥不慌不忙,使出八卦掌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便與大漢拆起招來。
眾人興致更是高漲,果斷駐足圍觀起來。而我,趁亂抓了個饅頭就離開了。
至於為什麼我要吃完饅頭才開始咒罵小哥的狗眼看人低?這當然是因為吃人家的嘴軟,所以我自然要吃完才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