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再次去後院已經是兩天之後,柳汝琦先是問了一些上次教授過他的有關圍棋的一些基本的知識。當然,因為王銘這幾天確實無所事事,所以倒也將這些東西牢記下來,雖然不能說是對答如流,但好在都答上了。這因此也讓柳汝琦對王銘又添了幾分好感。不過柳汝琦並沒有如王銘事先預料的那樣問他有關那盆“袖裏香”的事情。
“很好,那麼我們走吧。”柳汝琦從石凳上站起來,對麵前站著的王銘說道。
“去哪?”王銘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這個問題。
“帶你去見我上次說的那位好友。”說罷,柳汝琦一揮手示意王銘跟上。
跟在柳汝琦身後,王銘發現兩人行進的路線並不是出莊,而是朝向了後院梅林的更深處。梅山僅僅是一座不大的小丘,整座山均是柳家的財產。柳莊占據了山頂略靠南方一塊開闊地帶,而山頂上其餘的部分則覆蓋著梅林,不過因為前往山頂梅林的路隻有從後院通往,所以幾乎沒有弟子到過梅山頂的深處。
“等會兒你先不要講話。”柳汝琦提醒道。
“嗯。”師父的話王銘當然要諾下。
在穿越過一片不大的林子後,有一塊小小的空地,建有一間小木房,建築風格倒是與柳莊相若。
竟然還有其他人住在這座山上?王銘心中暗自嘀咕道。
師徒二人行至門前,柳汝琦上前輕輕叩門。
“來了?”房內傳來的是一名老者的聲音,然後隻見開門的人兩鬢斑白,留有一絡白須,身上的淺灰色儒服看上去有些年頭了,稍顯得破舊。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隱士一般。
“棋老,這孩子的情況你也早就知道了,上次咱們談的那個方法行得通嗎?”聽到柳汝琦稱呼“棋老”,王銘才想起從莊內仆役口中聽說常有一名老者來找柳汝琦下棋,是他的好友,自稱“棋老”來著。隻是沒想到這位棋老竟然住在莊後的林子中。
“這個…稍後再說。”棋老的表情並不好看,他走到王銘麵前,上下將王銘打量了一邊,然後緩緩開口道:“你就是王銘?本來以為是個鄉下的土小子,現在看起來倒是好很多。”
雖然不知道老人意指何為,王銘聽到這種話還是不免心中一驚,趕緊回應道:“家母乃大戶人家出身,所以自小家教嚴苛……”
王銘還沒說完,棋老就打斷了他的話,卻是微笑道:“雖然不是實話,但也沒說謊。你小子倒是個挺正直的人,我很喜歡。”
這話一出,王銘甚至懷疑眼前的老人與自己家當年有舊,心生緊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然後小心瞄了一眼柳汝琦,不過自己這位師尊似乎並沒有在意。
“哈哈,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點都藏不住自己的情緒。你當初說是為了報仇才決定拜你師父學武,老夫也隻是有所猜測,不必緊張,我與你師父對你的過去都沒過去。”棋老大笑道,說話間還瞥了瞥柳汝琦。不過棋老的話讓王銘很是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汝琦故意咳嗽兩聲示意讓棋老說明正事。
“你過來,讓我先看看你的傷吧。”棋老示意王銘上前,王銘也很是配合地將衣領一拉,露出右肩。
王銘的右肩上有一個頗為明顯的圓形的疤痕,像是被長槍一類尖銳的武器刺穿過,雖然傷口已經愈合,而且並沒有影響到王銘右手的活動,但以習武之人的眼光來看,還是很明顯傷及了根骨。
雖然傷口因為經過很好的治療,這麼多年沒有影響到王銘的生活,也沒有感覺到右手會有什麼不適,但實際上一個月練拳已經讓王銘感覺到這個傷口在他發力時會讓他感覺到有所滯澀。而最重要的是幾天前柳汝琦讓他清楚認識到了這個傷阻礙了氣的流動。
“嗯,看起來是多年前的舊傷了。當時應該找了一位良醫,所以傷口治愈得不錯。不過也因為息肉壓迫太久,穴位鎖得很緊,僅僅依靠針灸刺激穴位恐怕已經難有成效。”棋老緩緩向王銘解釋道。這當然不是什麼能夠讓人開心的話,所以王銘顯得有些難過。
“不過嘛……”棋老語風一轉,王銘瞬間又提起精神,希望老人能說出什麼有效的方法。
“老夫並不擅長醫術,所以也不要指望老夫能用這種法子試試。”接下來的話著實讓王銘汗顏,心道你既然不會醫術那說這些有什麼用。然後轉念一想,師父應該不會害自己,找此人或許另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