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晉武帝司馬炎——前清明後奢淫、傳位白癡的皇帝(1)(3 / 3)

公元278年,太醫司馬程據向司馬炎獻雉頭裘,他不但沒有接受,還將之焚燒於殿前,並下令:內外敢有犯者罪之。所有這些,對自魏以來積重難返的奢侈之風,也許起不到根本的扭轉作用,但同那些在國家正處在艱難時期,為了滿足自己的物欲,不斷雪上添霜、火上加油的昏君來說,也算是一種明智之舉了。

至於公正待人,在司馬炎早期生活中也是隨處可見的。

泰始四年(公元268年),他在一份詔書中強調:“地方官吏必須忠於自己的職守,經常考察民情。對於好學篤道,孝悌忠信的清白之士,應竭力舉薦,對於違背倫常的不法之人,則應依法懲處。”太常丞許奇為人有才略,而其父則因犯法而被司馬昭所殺。有一次,司馬炎到太廟祭祀,許奇也在場。一些大臣擔心司馬炎會遭不測,建議不讓許奇接近左右,司馬炎不但不允,還稱讚許奇的才華,並提拔他做了祠部郎。還有一次,司馬炎在和右將軍皇甫陶討論政事時,發生了爭執,散騎常侍鄭徽為了討好司馬炎,上表要求治皇甫陶不敬之罪。但司馬炎卻說:“我憂慮的是聽不到忠諫之言,而現在鄭徽越職妄奏,這不是我的意旨。”結果,皇甫陶沒有獲罪,鄭徽卻被免官。

滅吳未竟痛失愛將

正當司馬炎勵精圖治,西晉的國威蒸蒸日上的時候,東吳卻如日薄西山,處處表現出傾頹的趨勢。吳王孫皓乖戾、殘忍、荒淫的本性在絕望的環境中向病態發展,把東吳這輛搖搖欲墜的破爛馬車又向死亡驅進了一步。

孫皓為了滿足自己的淫欲,強行規定,大臣的女兒必須先充實他的後宮,落選者才可以出嫁。為此,中書令賀邵曾加以勸阻,但對已經完全失去良知、滅絕人性的昏君孫皓來說,忠言不但不能恢複他的理智,反而萌發了他的殺機,結果,他用燒紅的鋸條鋸下了賀邵的人頭。而對於那些敢於犯顏直諫的大臣,他更是視若仇敵。尚書熊睦見孫皓為人過於殘暴,要他寬以待人,孫皓便用鐵環猛打熊睦,直至身死。不僅如此,孫皓有時還人為地製造一些悲劇,以他人的痛苦和生命來滿足變態的心理,他經常故意把大臣們灌得爛醉,使他們在酒精麻醉的情況下說出真話,然後定罪,並置之死地而後快。而所用刑罰更是凶狠殘暴,令人發指,如剝麵皮、砍雙足、挖眼珠。麵對孫皓那頂用人血染紅的皇冠,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噤若寒蟬。

在這種情勢下,雖有一些有誌之士力挽狂瀾,竭力支撐,但無奈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國家的狀況還是一天天地衰敗下來。在這種情勢下,孫皓的昏庸也更襯托出司馬炎的開明,處在痛苦與黑暗中的東吳人開始向西晉尋求寄托,一些將領率眾倒戈,投降西晉。這在某種程度上進一步激發了晉人滅吳的欲望,於是,一時之間,滅吳成了朝野人士議論的話題。

對於權力欲十分強烈、不甘寂寞與平庸的司馬炎來說,祖父給他留的遺業,已不能滿足他日益高漲的政治欲望,他需要的是更加廣闊的疆土和大一統的局麵,以馳騁他的雄心。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孫皓雖然昏聵,可東吳畢竟是一個立國幾十年,在政治經濟方麵有著牢固根基的國家——甚至當晉軍已兵臨石頭城下,它還有大小軍用船隻5000餘艘,糧食250萬斛,將士十萬多人——顯然,這是一個雖然孱弱,卻不容忽視的對手,如果在策略上稍有失誤,便會功敗垂成。因此,雖然朝野的滅吳呼聲日益增高,但司馬炎始終未輕易許諾。一直到泰始六年(公元270年),他才派尚書左仆射羊祜到晉吳交界地,當時的重鎮襄陽都督荊州諸軍事,與吳國對峙,從而進行滅吳的準備工作。

司馬炎可謂慧眼獨具,一下子就抓住了一個合適的人選。羊祜在人格和才略上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人物,更是一個卓有謀略的軍事家。他少年時代就以清德著稱於世,司馬炎受禪後,即以佐命之功,進位中軍將軍。鎮邊後更謹慎從事,力盡職守,不負眾望。

羊祜到荊州之後,一方麵立即占領要害之處和膏腴之地,使吳軍在軍事與物資上都處於尷尬的境地;另一方麵實行屯田,為日後的軍事行動打下了雄厚的物質基礎。羊祜上任伊始,軍中幾無現糧,可到十年以後,倉內已有十年的積蓄。在此基礎上,羊祜又采取攻心戰,取得吳人的信任,使他們在心理上產生一種對晉的親切感與對吳的疏離感。他每次與吳人交戰,總要等到日出,從不作掩襲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