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深霜降,雨打殘荷,清池裏的的荷花引入一池溫泉,倒是在深秋初冬之時開得燦爛,成了深深宮中一道亮麗的風景,不過現下已然深冬,早已經凋零四方。
胡蝶時間估計得剛剛好,在前往勤政殿路上遇到了處理完政事的皇上。
快步撲進皇上懷裏:“萬歲爺,蝶兒想你了”,眾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一池荷花雖然凋謝,但是荷香依舊,淡淡的荷香縈繞在皇上與胡蝶身側,與透骨香交織在一起,讓皇上呼吸微重。
李公公很有眼色的讓人退開些,皇上有些不悅,眾目睽睽之下胡蝶的行為有些出格了,失了宮妃禮儀,道:“你怎會到此處?”。
不遠處的湖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殘荷僅剩下的青翠倒影在晶瑩剔透的冰層之上,還有尚未來得及綻開就已然枯黃的荷花苞兒,像是畫卷一般唯美。
佳人嘴角含笑倚靠在皇上身上,不經意間已然入了畫卷。
胡蝶看著身邊之人眉頭緊鎖,嘴角微抿,正是心中不悅的表現,卻依然故作不知地說道:“臣妾有個好消息想要告知萬歲爺”。
胡蝶嬌羞的掩著自己的肚子,低頭時恰好露出自己羞紅的耳根,皇上一愣:“你有了?”。
胡蝶執起秀氣的拳頭在皇上胸口錘了一下:“萬歲爺討厭”。
眾人聲音齊齊傳來:“恭喜萬歲爺,恭喜蝶妃娘娘”。
銀柳的枝條輕輕拂過結冰的湖麵,並未掀起一絲絲漣漪,隨風輕揚的枝條泛著銀色的波光,倒影在水麵上,與殘荷的枯黃交織在一起,平添秋色。
皇上聞得如此消息,不顧禮儀大橫抱起胡蝶,小聲問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胡蝶靠在耳朵邊上小聲回答:“前幾日就知曉了,是何太醫診的脈,臣妾想著您正為年後接待蜀國使臣的事忙,就沒告訴您,免得您分心”。
聽了胡蝶這話,原本心底的那些不悅頓時煙消雲散,但嘴山還是教訓道:“當真胡鬧,有了身子豈能如此不懂事?”。
胡蝶在皇上胸口上蹭了蹭:“萬歲爺別氣,蝶兒知道錯了,人家每天都有按時喝安胎藥,隻是惦記著萬歲爺,您今兒處理完政事就來水雲宮陪陪蝶兒可好?”。
皇上稍稍思索:“最近冷落你了,晚上早點去陪你”。
胡蝶臉上揚起一抹笑:“萬歲爺莫要為蝶兒耽誤政事,蝶兒先回水雲宮等著萬歲爺來”,皇上點點頭。
銀柳依依,風吹動結著霜華的枝條,薄冰化開,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兒就落在了水麵的冰上,並未濺起一絲漣漪,倒是發出清脆的“滴答滴答”的聲音。
胡蝶途徑禦花園時。小喜子迎了上來,眼睛眨了眨,胡蝶勾唇一笑,機會來了。
小喜子在前頭領路,轉角處的草坪上散落著幾顆圓滾滾的大珍珠,盈潤剔透的珍珠藏在矮小的枯草中,像是香閨中探看有情郎的嬌羞女子,絲毫不起眼。
胡蝶裝作沒看見,不偏不倚的踩了上去,與身後緊跟著的歡姑姑摔作一團,一行人頓時一片慌亂:“娘娘,娘娘,您怎麼樣了?”。
腿間流出殷紅的鮮血,胡蝶抱著肚子喊疼:“孩子,我的孩子,疼~~~,好疼!”。
小喜子趕忙派人前去勤政殿,不遠處賞花的月夫人聽見了想避開,但是歡姑姑已連滾帶爬的到了跟前:“月夫人,蝶妃娘娘不好了,求您幫幫忙”。
眾目睽睽之下,月夫人不好獨自離去,隻能硬著頭皮過去。
胡蝶此時正抱著肚子在草坪上,月夫人趕忙說道:“抬軟轎過來,把人送回水雲宮,拿著本宮的宮牌去請太醫”。
一群小宮女七手八腳的扶著胡蝶起身,胡蝶緊緊拉著月夫人的手:“月姐姐,我有了孩子,你一定讓太醫保住皇嗣”。
月夫人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此時也隻能硬撐下去,開口安慰道:“沒事的,太醫醫術高明,你與孩子都會平安無事”。
進了水雲宮,月夫人才問道:“派人告知萬歲爺了嗎?”。
歡姑姑點點頭:“小喜子已經去請了,估計現下萬歲爺已經來的路上了”。
月夫人回首再看床上臉色慘白的胡蝶,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那日賞梅宴上的情景一一閃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