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沉默幾許,歡姑姑倒是比小喜子想得多了些,說道:“有這本事指使何太醫,在宮中肯定有有一定的勢力,說不定還真是瑞敏皇貴妃”。
輕輕顫動葉子的白蝶合果芋宛如即將振翅高飛的彩蝶,連葉子上倩白色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在皚皚落雪中格外的讓人歡喜。
小喜子有些不放心,這差事可是自家主子交代的,怎麼能查得不清不楚就下結論呢?對著胡蝶說道:“要不奴才再派人證實一下,瑞敏皇貴妃平時看起來挺不太理事,在宮中與世無爭是出了名的,會不會弄錯了?”。
胡蝶冷笑道:“她若真的是與世無爭,怎麼可能坐得上皇貴妃的位置,會咬人的狗不叫,卻偏偏是最可怕的”。
胡蝶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自己從不願意在深宮中爭搶什麼,但是既然已經身處於宮中,便是身不由己了。
現在的胡蝶就猶如在寒冬中開放的花,不是淩霜傲雪,就是化作花泥,悄無聲息的死去。
歡姑姑皺了皺眉:“那,我們接下來……”,歡姑姑雙手一攤,眉宇之間盡是無可奈何之色。
胡蝶擺擺手:“瑞敏皇貴妃的人現下一定在盯著水雲宮,若是再繼續跟著何太醫可能會被發現,人先撤回來”。
胡蝶眼中忽然有了戰意,皇貴妃又如何,敢擋了自己的路,就要做好死的準備。
落雪消融,卻正是最冷的時候,一陣陣寒風呼嘯而過,就像是鋒利的刀子在劃人一樣,胡蝶有錦衣尚且如此,地上被冰雪覆蓋的白蝶合果芋不言而喻。
胡蝶忽然靈光一現,對著一旁的歡姑姑問道:“本宮記著韻婕妤是瑞敏皇貴妃的人”。
歡姑姑想了想:“正是,韻婕妤是瑞敏皇貴妃的庶妹,皇貴妃多年無所出,這韻婕妤正是宋家送進宮來幫著嫡姐鞏固勢力的”。
胡蝶冷笑道:“鞏固勢力,我看是反目成仇才是,這多年未能生下孩子是瑞敏皇貴妃心中的痛,現下家族又因為此事送了自己妹妹進宮爭寵,瑞敏皇貴妃心中肯定不痛快”。
小喜子小心的開口:“那,娘娘的意思是……”。
胡蝶剪秋似的雙眸泛起漣漪,唇邊勾起攝魂的笑:“我想,韻婕妤心中肯定也不痛快,在家被嫡姐壓著,到這宮裏還要靠著姐姐才能活下來,她想必也很清楚,若是瑞敏皇貴妃死了,萬歲爺為了安撫宋家,定會許以她更高的位份,她一定很願意幫本宮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胡蝶打定主意後吩咐道:“歡姑姑派人打聽一下韻婕妤,本宮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偶遇她”。
歡姑姑恭敬一拜:“奴婢明白,一定為娘娘辦好此事”。
白蝶合果芋藏在深處那一朵淺黃色的花兒,被輕柔的風吹過,迎來了凋零的時分,即使是花兒落在了泥土裏,芳香卻濃濃的縈繞在朱紅色的闌幹上,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