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逐舞輕袖琴繞梁(2 / 2)

詞意為踏春偶遇一妙齡少女與女伴四處遊玩,可愛無比,活潑俏皮,忍不住心生愛慕之情,不料七夕之夜,又遇佳人,男子自是認為緣分不淺,數次相遇,本是欣喜之事,曲調該是清新歡悅,卻偏偏被胡蝶撫成哀傷之音。

此曲是寧父最為喜愛的一首曲子,思思因此苦練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嫋嫋之音,每每佳節時日,思思都會撫上一曲,寧父亦會十分愉悅,父慈女孝,佳節美好,不亦樂乎。

而如今,曲終人亦散,音調雖不變,人事已全非,怎能不勾起思思傷心的往事,滴滴晶瑩的淚珠落在琴弦之上,亂了一曲清音,悲意卻更深,聞者多有目中含淚。

青樓賣藝女,誰人沒有些許無奈與傷感,今日被思思琴音打動,自是紛紛落淚。

一旁媚娘暗暗皺眉,這歡快愉悅之曲,卻成了悲傷之調,明顯未能彈出原曲精髓,何況這銷魂居該是男人尋歡作樂之處,沒有人喜歡日日對著愁容滿麵,不言苟笑之人,哪怕是強顏歡笑,也絕不能讓他人相看出半分的不情願,這是銷魂居最基本的生存之則。

媚娘特地請銷魂居的琴藝師傅相看,這古琴彈得確實是清婉動人,若是繼續在琴藝的路上發展,更容易有一番建樹。

但胡蝶自有打算,遂執意要選舞,雖然剛剛開始會艱難一些,但舞之極致能影響看舞之人的情緒,而蝴蝶正是相中舞蹈能媚人心魄,勾人心魂,令人欲罷不能。

媚娘從某一方麵來說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但是這涉及到胡蝶這棵搖錢樹能長到多大,能帶來多少利益,媚娘幾乎要強製要求胡蝶棄舞從琴。

但是胡蝶給出的理由很充分,古琴至最高境界是人琴合一,自己遭逢厄難,不免為自己命運所悲哀,琴聲會不自覺帶有一些悲意,根本無法在琴藝上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明知道不可為,就應該放棄,另選擇一條可行之路。

媚娘聞言自有思量,銷魂居花魁紅綢年紀漸長,一曲琴音雖依舊彈得餘音繞梁,卻無法改變韶華逝去的事實,男人總是喜歡美好的之物,年老色衰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不出幾年,這銷魂居怕是容不下這紅綢姑娘了。

倒是這意外飛來的小蝴蝶,若是稍加調教後,能借著紅綢的名聲讓銷魂居豔名遠播,才是自己最終的目的。

胡蝶態度很是堅決,媚娘亦不改初衷,兩人堅持不下,沈師傅聞言前來相看這寧願得罪媚娘也要習舞的小丫頭,不料卻隱隱發現胡蝶骨骼柔軟,且身上淡淡的透露著一股靈氣。

習舞之人,刻苦用功是容易取得成功,若要登上做到登峰極造,這靈性卻更為重要,沈師傅向著媚娘言明一切,自此胡蝶在銷魂居終日習舞。

注:①《飛雨落花》出自宋代晏幾道的《臨江仙·鬥草階前初見》,原文:鬥草階前初見,穿針樓上曾逢。羅裙香露玉釵風。靚妝眉沁綠,羞臉粉生紅。流水便隨春遠,行雲終與誰同。酒醒長恨錦屏空。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