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宗教體係都是日漸完善起來的,並非一朝建立,道教亦是如此,起於微末逐漸發展壯大,理念逐漸係統化,咒語、法術這些東西也都自成一體。
按理說薩林蠱師應該屬於巫派這一分支,恰好巫派術法林一元也懂得一些,雖說他學習的南洋降頭術,但降頭術與蠱術如出一轍,同屬巫派這一個體係,或多或少會有殊途同歸之處。
然而剛才薩林搖鈴那一手術法林一元卻看著陌生,瞧不出絲毫門道,自然也就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猜不透薩林究竟用的是哪一種咒語,心中在疑惑的同時更有一絲敬畏。
就在林一元愣神思考時,薩林再次搖起了招魂鈴,與上一次不同,此次他的四肢也跟著舞動起來,那副模樣就跟跳大神一般,嘴裏還念念有詞誦念著不知名的咒語。
一時間林一元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置身於一個遠古部落,在參加一場神秘的部落祭司,這種錯覺所帶來的畫麵感極為強烈,也很逼真,這完全是因為他曾經看過一部有關祭祀的紀錄片。
此時這場景就如紀錄片中演繹的差不多,隻是那紀錄片中的主角都是黑人,都現在站在林一元身邊的這些人都是黃種人。
紀錄片中,無論是大祭司還是旁邊部眾,身上都塗滿了油彩,可這裏就隻有薩林一人是這般形象,這是記憶與現實最顯著的落差。
林一元正恍然如夢,忽覺耳畔聽到的聲音中少了些什麼,仔細思索了一陣,目光轉而投向了麵前的小樓,樓內傳出的叫聲不知在何時消失了。
這一幕來得突然,旁邊圍觀的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連大胡子也是如此,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正在施法的薩林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小樓內的變化,直到薩林的動作停止都沒醒轉。
“我靠,太厲害了,剛才看他那樣,恐怕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沒想到跳起舞來卻這麼給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呀,今天我算是漲了見識了。”大胡子忍不住感慨連連。
薩林蠱師前後給人的感覺落差太大,從他出現那一刻開始,就給人一種弱不禁風,風燭殘年的感覺,可剛才施法時的一連串動作,簡直是判若兩人,神乎其技讓人咋舌。
這種落差就好比是一個精神分裂症患者,擁有多重人格,能夠隨意轉換,每一種都不盡相同,所以才會給人帶來強烈的感官刺激。
“何止是厲害,依我看,還有點神秘,你不覺得嗎?”林一元小聲嘀咕著,目光卻始終落在薩林身上。
經過剛才那一番動作,此時薩林似乎耗盡了氣力,整個人氣喘籲籲,再次恢複了原本虛弱不堪的模樣,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較之前還要更加虛弱一點。
“你說的不錯,我怎麼感覺自己像個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呢?看得挺帶勁,卻沒看明白剛才是怎麼一回事。”經過林一元剛才的提醒,大胡子一下反應過來,撓了撓頭卻想不透關鍵所在。
此刻薩林蠱師給人的感覺愈發神秘,不知不覺中林一元和大胡子,還有站在旁邊的向導阿辛,統統都被這種神秘氣氛感染,不禁融融入了其中,變得和周圍苗民一樣,看待薩林時的目光多了一抹敬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