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早就擰開了礦泉水,看到老伴停住了動作,忙把礦泉水遞了過去,然後掏出一條手絹替老伴擦汗。
旁邊人都沒說話打擾,直到老者喘了一口氣,來到凳子邊坐下,雷霆般的掌聲才陸陸續續響起。
“不知剛才那幾手功夫能否入得了諸位法眼?”銀發老者笑眯眯看向先前說話那個副導演。
這位副導演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胖子,腦袋頂上光禿禿的,隻有兩鬢和後腦勺還有一圈稀鬆的頭發,都打著卷,顯然是特意燙過的。
禿頭副導演趕忙站起來,滿臉堆笑豎起了大拇指評價道:“您老是這個,這麼些年我見過的老藝術家有不少,但無一例外,到了您這樣年紀還有如此身板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不說別的,就您剛才那個後空翻,還有一字馬,我這一輩子恐怕也做不到,現在我就想說兩個字,佩服!”
禿頭副導演給予最高評價,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在他這塊算是通過了,不過最終結果還是要大胡子來拍板,若是大胡子不點頭,之前他說的那些也都是白搭。
另外一個副導演是個年輕小夥,應該才大學畢業沒多久,人模樣長得很俊朗,一頭長發披肩,後腦勺還紮了一簇馬尾,戴著副近視眼鏡,上身穿著一件紅白相間的格子衫,裏頭襯著一件白色T恤,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收藏幣,模樣很散漫。
“您老功夫不錯,確實讓我大吃一驚,同時我也很好奇,除了這些,您還會什麼別的才藝嗎?”輪到紮著馬尾辮的年輕副導演說話,頓時他就停止了手中動作,一臉期待看著銀發老者。
“要說還有什麼別的才藝,就隻有吹笛子了,這是我這一輩子的一點小愛好,純屬自娛自樂,上不得台麵。”銀發老者淡淡笑道。
老一輩人中,除了搞藝術工作的,一般懂的樂器的人實在是不多,因為所生活的年代不同,那個時候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沒幾個人真正懂的樂器的,即使家裏有樂器也不敢拿出來表現,這涉及到生活作風問題,在大的環境下,沒人敢去觸碰這一禁忌。
可以說,近現代娛樂行業為什麼能發展這麼迅猛,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之前的壓抑的太久,如今便出現了井噴的現狀。
“拿一支笛子過來!”大胡子對一旁助力擺了擺手。
很快助力就取來了一支笛子,麵帶笑意恭恭敬敬遞到銀發老者手中。
拿著笛子翻轉著看了一遍,銀發老者用手摸了摸笛子,感受了一下材質,然後才抬頭說道:“以前在山中百無聊奈,就用竹子製作笛子吹支小曲來消遣,還是第一次用這種玉笛來演奏。”
大胡子從旁解釋:“這次劇中有此類名俗表演,這支玉笛不過是道具中的一種,不知您擅長那隻曲子?”
“就吹一首大家比較熟悉的曲目《梁祝》吧!”銀發老者笑盈盈端起笛子,半眯著眼開始演奏起來。
笛聲響起了的一刹那一直坐在邊上沒說話的葉薇竹忽然產生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