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稍顯錯愕過後,謝德厚製止了女兒的責問,扭過頭,饒有興趣卻麵有所思的看向林一元:“這是小女謝青玉,一時情切還望勿怪,但林小友剛才有此一說,難道是看出了我的病因?”
眼見氣氛尷尬,本就對謝德厚有些許懼意的葉薇竹不禁擔憂起來,抬眼凝視著林一元,瞳孔中布滿顧慮之色。
“早就聽聞謝局長為人剛正不阿,今日一見可謂實至名歸。”一邊誇讚的同時林一元走到大門正對麵的牆壁邊,指向懸在牆上那副裱糊鑲框的題字。
“‘厚德載物’!字體雖具蒼勁之形,奈何力道不均,可見題字之人文墨之才欠佳,而謝局長卻把它掛在這裏,其意義定然非同凡響。”
林一元這番大實話說完,屋內頓時死寂,所有人都不說話了,葉薇竹的神經更是緊繃到了極限。
“哈哈,不錯,林小友說的確實是肺腑之言。”出人意料的是,謝德厚突然發笑,就連謝青玉都有些懵了,作為女兒的她再清楚不過這副題字父親有多麼喜愛。
“爸爸,您不是把這副題字視若珍寶嗎?怎麼?”謝青玉忍不住發問。
“喜歡不代表字就寫的好,這四個字是我任職天海市時,臨走前老領導送我的,其意義非同一般,將它掛在這裏是為了進門出門時警醒自己,要牢記老領導的囑托,但不知它有什麼問題?”心知林一元不是無的放矢,所以謝德厚有此一問。
“您問對了,這字掛在這原本無傷大雅,反而能以字鎮門,但這上麵封了玻璃,正對著門口,每次隻要一開門,玻璃就會把門外的景物投射進屋內,這在風水上叫做招煞入門,長此以往於主不利,輕則小病不斷,煩躁難安,若是招了大煞入門,可能就危及性命了。”
依書直說的林一元侃侃而談,絲毫沒有注意到謝德厚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荒謬!跑來我家胡說八道,小玉,送客!”麵色深沉似水的謝德厚突然發飆,對謝青玉一擺手就進了書房,門嘭咚一聲關上,而後就聽見一連串咳嗽聲。
“我爸身體不適,二位請走吧!”對鬼神一說並不敏感的謝青玉倒還客氣,沒有惡語相向,隻是按照父親吩咐送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一元和葉薇竹都很無措,誰也沒料到謝德厚會是個無神論者,壓根就不相信風水一說,氣上心頭居然直接趕人,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
“謝小姐,風水學術傳承了數千年,不是無根之說,也非我胡言亂語,為了謝局長的身體,建議你還是把這玻璃拆去,或是把字移到別處。”內心執拗的林一元絲毫沒有放棄勸說。
“沒用的,爸爸不會同意的。”略顯警惕的謝青玉看向書房方向放低了聲音。
“這······”林一元似有無奈,而後伸手入懷摸出一遝符紙還有一張名片,從中抽出一張與名片一起塞進謝青玉手裏:“這是護身符,你將它放在謝局長身上,一日便見分曉,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