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也是足夠戰穆攻下十二城,如今他已是這城裏唯一的主人,之前的城主或是歸降、或是死在戰場,估摸著在天堂坐著自己的城主。戰穆坐在自己的書房內,看著下麵的奏折,其中一份也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匈奴忽出一大將——義渠黎耀,運籌帷幄,善於用兵,曾大敗大遼精兵,後為匈奴百姓開鑿河道,養育一方百姓。臣擔心匈奴一朝兵強馬壯,趁機攻擊我十二城又該如何?匈奴民風彪悍,拿起武器,人人皆可為兵!還望王爺早下決斷!‘毫無疑問,這樣一封奏折引起了戰穆的興趣。如今,十二城剛被收服,再次征戰並不是什麼好的決定;觀其所言,這將軍也是極其擅長用兵,隻怕若是開戰,也未必好打,隻是白白讓人做了漁翁。
戰穆也不否認,眼前四字也是勾起了他的回憶。蘇黎耀、義渠黎耀,明明知道是兩個不同的人,卻不由得還是想起了腦中的影子。還記得最開始初遇時,她眼裏的慌張無助卻又故作淡定;再見時的鎮定自若!還記得酒宴上的傾城一舞,一笑已是晃了自己的心神,隻是那時的自己卻不願承認。最後,嫁做新服,一晚的萬種風情,可自己終究還是忽略了她。如今,人已不在,再來思念也是無濟於事。
隻是胸口還會隱隱作疼,鈺兒還會時時的問著自己,“是不是娘不要她了?”不管綠蔓怎樣惺惺作態,戰鈺依舊是不理。燉份雞湯,嫌棄她燉的太過油膩;做些小孩子玩意哄他,又嫌做得太難吃。想來戰鈺最近對綠蔓的刁難,戰穆隻覺得心裏解氣。可是如今自己還需要她活著,而且得好好的活著。
想來她心裏也是有了盤算,想起之前青翼所言。戰穆嘴角勾起一抹算計,“吩咐下去,過幾日,本王要和綠蔓姑娘前去匈奴,拜訪匈奴單於!”隨後房外的人立即領命下去。綠蔓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剛剛又從戰鈺那裏碰了一鼻子灰,想來父子倆都是自己的仇人,生來就是克自己的。綠蔓狠狠握著手裏的帕子,上麵的圖案都已扭曲變形,讓人莫名覺得恐怖。
一旁的侍婢早早低下頭,再也不敢輕易查看什麼,一天到晚,就數這院子裏換的下人最多了。一陣寂靜中,侍女們隻覺得快要被憋死、悶死之時,就聽到有下人來傳。“綠蔓小姐,王爺說今日便會帶你去匈奴探訪還望你提前做好準備!”侍女們隻覺得這消息來的可真及時,起碼,自己有了喘息的機會,可以有幾天不再需要伺候她。
“都站在這幹什麼?不知道幫我收拾東西嗎?一個個的是廢物、傻子嗎?”聽到她的話,一幹人迅速散開,立即為她收拾東西,實在是不願呆在她身旁。綠蔓看著快速散去的眾人,心裏也是有些煩躁,“一群下賤的婢子,讓你們幫我收拾東西都是你們的福氣了!”她也是有些不安,並不知道戰穆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雖說,她並不擔心前去匈奴;可是那裏的人,要是看到自己和蘇黎耀一同前去。會不會以為是自己暴露了,想要殺人滅口?正是這樣想著,綠蔓走到桌旁,著手寫了一封信。看著遠去的信鴿,隻是覺得心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