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杏的這件事,把楊氏等人回家的時間又推遲了一段日子,沈梨更是打聽良久,知道了該去何處報名。
一家人的神色終於凝重了起來。
以前還不覺得,即將麵臨的才讓人覺得害怕,沈梨知道這一別,肯定是長久不能見到,即便她再怎麼不舍,怎麼思念,也化作了此時的動力。
一家人為沈清杏置辦了好幾件衣服,便準備將她帶過去,沈清蘭和小劉氏始終不忍,沒有準備跟著,沈梨抿了抿唇,這件事結果如何,她實在不能預料,可是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就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完成,因此笑的篤定,看著沈清杏捏了捏大姐和小劉氏的手,眼裏神色頗為複雜。
楊氏一路上沉默不語,倒是沈文懷變得多話了起來:“打聽的地方可是對的,有沒有什麼手續,銀子帶的夠不夠,需不需要家中的地契和戶頭證明…”
沈梨笑著一一解答了,到了最後,就是沈文懷也惆悵般的歎息一聲再也問不出別的話來。
沈梨想了想開口:“爹,娘,今天是個該高興的日子,咱們應該為二姐感到自豪,應該以她為傲,二姐做的,是她想做的事,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楊氏便輕輕的笑了起來,轉頭與沈文懷對視一眼:“我和你爹都知道,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此番並不是為了別的,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顧身體,有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擔著,多寫信給我們,再怎麼,都有我們在你後麵呢…”
沈清杏頓了頓,沈梨似乎看到她眼睛紅了一紅,卻還是立刻笑了開來:“爹娘放心,我知道的,再者說,這事還不一定成那,你們就先把心放在肚子裏。”
楊氏笑了笑,隻是沈梨難免看到她默默地擦拭眼淚。
到了州府的一處院閣,這本是為了科舉準備的,後來荒廢了,便住著一些大小的府役,沈梨要找的人,便是這裏麵的頭兒,這事吃力不討好,又找不到什麼人,因此隻不過掛著一個虛職罷了,那人聽說竟有人家親自送了女孩過來,頗為震驚,他掛著這個職位兩年,心裏再清楚不過,這隻是聖上不忍姐姐傷心,留著罷了,雖說每年可以抽流浪孤兒進去,但畢竟是少數,對那些女孩子來說不過是有了一個吃飽穿暖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變化的。
可是眼睛一轉,立刻就笑了起來,他管這麼多幹什麼,這明顯是待宰的肥羊,領親自送了女兒過來,怕不是抱著不該有的心思,他得出去看看。
等見到沈梨幾人,立刻就泄了一口氣,這明顯不算什麼富戶,看起來也就是小康人家,哪裏有那麼多銀子,他也懶得把人往上送,揮了揮手就要讓他們離開。
沈梨抿唇,見果然如此,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幾步開口:“大人且慢,我聽說峮國公主下令,無論何人,無論什麼身份,隻要是女子,便都能入這女子軍,敢問我姐姐為何不符合?”
那府役皺眉,看著這個小女娃笑了笑:“峮國公主的話你倒記得明白,隻不過我既然擔了這個職位,就有為公主挑選的資格,你姐姐瘦弱,明顯沒有力氣,也不過是個吃閑飯的,自然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