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順一嚇,趕緊扔了手裏的小雪球,蹲下身開始專心致誌的滾起雪球來,就在藍鳳青的威逼利誘下,一場雪仗倒是真槍實彈的打足了癮,當她以一敵三的打完了聲張之後,筋疲力盡的向後倒去,四仰八叉的睡在了雪地裏,頭頂盤旋著幾隻鳥兒,翅膀似乎發著青色的光,藍鳳青自嘲的笑了笑,一定是自己玩得太瘋了。
玲瓏將她從雪地裏扶起,道:“主子,回屋吧。”
藍鳳青似乎又來了活力,俏皮道:“堆了城堡再回去。”
“城堡?”
藍鳳青看著三人好奇的表情,突然醒悟,道:“就是公主住的漂亮房子。”
三人似懂非懂的幫著藍鳳青堆著她口中所說的城堡,兩個時辰過去,城堡漸漸成了形,看著這個形狀奇怪的房子,紫悠問道:“哪位公主會住這樣的房子?”
“辛德瑞拉啊。”
姚順疑惑道:“皇族中好像沒有這位公主吧。”
“皇族中當然沒有這麼牛的公主啦,丟隻鞋就能找到最愛她的那個人。”還未等三人繼續發問,她就脫了左腳的靴子甩了出去,靴子倒是扔得遠,卻未見著落地,大雪紛飛間,白衣勝雪的仙人靜靜走來,仍是一件白毛的披肩,手中抱著一個黑玉的暖爐,玉如墨,竟比夜色還美上三分,一看便知是個罕見的寶貝,可仔細一想,他身上又有那件物事不是這當世罕見之物呢?一件月華雪便是萬金難換的。
身旁的三人見到此人此景竟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冷氣,藍鳳青不禁在心底罵道,真真是裹了仙皮的妖孽。
他悠然自在的神色仿佛將這裏當成了自家的後花園,若不是見他手裏還提著藍鳳青甩出去的那隻靴子,身為主人的藍鳳青見著他都覺得有些拘束了,這男人若是天下無人可以降服,那就該將他供奉到廟裏去,燒著高香日日拜著,隻求這尊神不神、妖不妖的佛千萬別出來禍害人間。
他走至藍鳳青麵前,藍鳳青警惕的看著他,道:“你要幹嘛?你想都別想把我關進什麼破鏡子裏去,我告訴你,要麼魚死網破……要麼……”她迅速地抓過一旁還在看入迷的紫悠,道:“你覺得換成她怎麼樣?”
姑蘇瑾把手中的黑玉暖爐放到藍鳳青手裏,一觸掌心便覺溫暖無比,可一想到是這位冷麵神的東西,不由得準備扔出去,卻聽姑蘇瑾淡淡地說道:“黑曜祥火爐可比紫薇玉鳳爐矜貴,上萬年的黑曜石裏裝著的可是天下人爭奪了數百年的天火。”
聽他如此說來,藍鳳青當即緊緊地抱著爐子,一副深怕他反悔要回去的模樣,姑蘇瑾被她逗弄得一笑,藍鳳青卻被他這一笑嚇傻了眼,心裏默念,應該是幻覺吧,嗯,一定是幻覺。
直到他半蹲了下來,一手握住她的腳踝,一手將她甩出去的毛靴子又穿回了她的腳上,雖然隔著襪子,可他手掌半冷半暖的溫暖仍舊讓藍鳳青全身一顫。
他十分自然的站起身來,並未看她,而是從懷裏取出一片被冰凍住的梨花,遞給了玲瓏,道:“這是凝雪山上的梨樹之靈,你將它用水化開給你家主子服下。”
玲瓏收下梨樹之靈,疑惑道:“五年前凝雪山上的那片梨樹林不是被人用寒冰所封,以保花開不敗嗎?”
姑蘇瑾沉默許久後,緩緩說道:“開了五年,是該謝了。”
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後又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藍鳳青身後堆的差不多的那座城堡,聽不出情緒的說道:“梨樹之靈隻此一片,下回若還要跑到外麵受冷,便帶上黑曜祥火爐吧。”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大雪之下,他踏出的腳印也被漸漸覆蓋,若非手中爐火的溫暖,她真要以為一切隻是夢一場了。
她回身,見到身後三人吃驚之色,就連一向見慣大風大浪的玲瓏也是瞪大了雙眼,隻聽玲瓏問道:“主子,此人是……”
“姑蘇瑾——”
紫悠和姚順難以置信的齊聲說道:“姑蘇公子——”
藍鳳青突然正色肅聲道:“今日之事若有半個字透出去……”
紫悠和姚順立馬跪下道:“奴才不敢……”
“你們跟在我身邊也有些時日了,且不說你們敢不敢,就說我的性子你們也是清楚的,不該留的,任誰也保不住。”
“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