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茹很驚訝地看了看我,我衝她訕訕一笑。不過很快,她倆的注意力轉移到正題上。楊楊吸了口氣,道:“你肯定猜不到的。”
我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一臉期待地等候著她下麵的話。
楊楊臉上露出一絲驚恐之色,似乎很不願意想起那天的事情,她整理了一下思緒道:“村長打開門,見到地上到處都是家畜的屍骨,遍地鮮血淋漓,而張老爹佝僂著腰扶著門板,眼珠暴突,正瞪著從外麵闖進來的村民。”
當時就有一些村名嚇壞了,轉身跑出了院子狂吐。村長即算半瞎,他麵色凝重盯著張老爹,他大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道黃符繞到張老爹身後,隨手一揮貼在了他的後腦勺。
說來也怪,被符咒貼中的張老爹兩眼白眼珠一翻,就此昏厥。
算半瞎看著張老爹這樣,又略懂中醫的他,切了切他的脈搏,抬頭讓村民去找一下村裏頭的巫婆過來一趟。見張老爹昏厥,部分膽大的村民就湊了上來,問道:“老張還有的救嗎?他得的是什麼病?”
算半瞎搖了搖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道:“還不能斷定是什麼病,他現在是進氣少出氣多,恐怕挨不過明晚。”
村民一驚:“老張雖然腿腳不便,但從未聽說他有別的病啊?這可是真奇怪啊!難道真的一點救都沒有了?”
算半瞎道:“不是我不想救他,他得的是急症,體內的五髒六腑都因為發狂而被震碎了,我們還是給他準備後事吧!”
算半瞎把張老爹安放到床上,在揭了他後腦勺的符咒之後,張老爹即刻醒了過來,瞪著一雙死魚眼睛,身體猛然一抖,僵直地跳了起來。算半瞎本通陰陽,其實在一早就看出了張老爹急症的不尋常之處。
算半瞎眼疾手快,隨手一晃,一道符咒定在了張老爹的麵門。似乎符咒上集聚著無限神秘的力量,張老爹在被貼上後順勢倒在了床上。
再後來,算半瞎就把自己和張老爹關在一間屋子中,外麵的人不斷聽到裏麵傳出算半瞎念動咒語的聲音。
到了今日上午,張老爹頭一歪,就此歸西。由於張老爹並無後嗣,老伴又是早逝。他的身後事便由大夥操辦,大夥的意思自然是擇個時間,讓張老爹下葬。
但是算半瞎卻要求,必須今晚下葬,而且還火葬。
這下子,大夥都不明白算半瞎的用意了,在風門村中,曆代以來從未實行過火葬,都是土葬,唯獨到了張老爹身上變成了火葬。還有令人奇怪的是,偏偏選中晚上下葬。
這一切緣故都不為大夥知曉。但是有人從張老爹近期的舉動,以及算半瞎的舉措,從其中讀出了一些意味。即使算半瞎沒有明確說出,大夥還是猜測到了一部分,很自覺地按照算半瞎的指示去做。
楊楊說了好長時間,才將整件事情經過說完。
聽完之後,我心裏已經有譜了。從張老爹的種種跡象來看,很能確定他是中了屍毒,或者直接來說,他被僵屍咬過。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老齊表示也很讚同。
楊楊驚訝地看了我們一眼,道:“沒想到你們經驗還挺豐富的,這個你都能看得出來。”
老齊嗬嗬一笑,道:“你也不看我幹什麼的,年輕時闖蕩江湖,啥情況沒遇到過,別說僵屍,就連……”
“打住,打住!”楊楊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老齊的話,她對老齊的陳年往事沒有一點興趣。
出口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朝空氣中聞了聞,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火光處,敲鑼打鼓聲鋪天蓋地,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數個村民圍繞著一副紅漆棺材。
我怔了一怔,嘀咕了一句,道:“誰會是凶手呢?會不會是……”
想到此,我抬頭看了眼老齊,他朝我點了點頭,說道:“恐怕此事和他脫不了幹係,我們一定要想辦法製止他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