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在我的腦海揮之不去,但我必須意識到現狀,我身無分文,如果一路乞討到南巫之地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我又轉回到了齊莊,其實我早應該想到老齊的師父正是一位風水大師,他或許有辦法解決我的困惑。
遠遠地我看到山村裏麵,老齊扶著師娘背對著我在村中晃悠,我跟了上去,老齊走在屋簷外麵為師娘擋著陽光,我的到來他們完全不知。
我抬頭望去吃了大驚,半層樓的屋頂邊沿壓著稻草的石磨晃了一晃,被上麵的人不小心磕了一下往外滾去,而屋簷下的師娘渾然不覺,千鈞一發之際,我不敢多想,衝了上去一把推開她。
石磨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分裂成兩半,飛濺到我的小腿,我痛苦地蹲下身子抱緊了腿,鮮血瞬間湧了出來,老齊見情況馬上脫下衣服,扯破我的褲腿,幫我包紮住我的傷口。
萬幸的是受傷不是太重,止住血之後就沒大礙。
或許老齊因此過意不去,攙扶著我去了他家,說要等我傷口好了再讓我走,然後他燒了一鍋開水讓我幫我洗了個澡,我身上的臭味實在聞不得了。
我欣然接受了老齊的好意,在住下的三天裏,我都在琢磨著怎麼開口向他問詢他師父的消息。同時我猜測到,如果當時不是我推開師娘,那石磨必然要了師娘的命。隻是不知,師娘躲過了這一劫,還會不會再次發生意外。
這一天的天氣異常悶熱,像是一場大雨即將來襲,下午的時候,我和老齊呆在家中,和他有一句沒一句搭著話,我在思索著要不要詢問他。
師娘從臥室走了出來,對老齊喊道:“德洪,你出去看看,好像磨剪子的人在外麵叫喚,家裏的刀具口鈍了,你拿去讓他磨磨。”
老齊應了聲,找到了剪刀興衝衝地跑到門外,叫住了外麵的磨剪子師父。我跛腳跟了出去,卻沒想到老齊一臉愣住地看著剪刀師父,我疑惑地向他投過去眼光,似乎他意識到我正看他,轉頭對我微微一笑。
老齊愣著眼半晌悶聲道:“師父,您老人家來了啊,來來,我們進屋說話。”他轉過頭就要叫臥室裏麵的師娘出來接待,卻被剪刀師父給製止了。
聽老齊這麼叫他,我非常震驚,眼前這位衣著不起眼的剪刀師父就是老齊的師父?他的眼珠瞎了一隻。
事實告訴我,的確如此。後來得知,他師父姓喬,名建國,年近花甲。
喬建國拉著老齊道:“別瞎嚷嚷了,快把剪子拿過來,磨好了你給我錢就行。”
老齊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喬建國奪過去了剪子,他放下肩上的道具,叫老齊端來一盆水開始了活兒。老齊兢兢業業佇在一邊,拿著毛巾時刻為師父擦著汗珠。
“師父,你怎麼現在做起了這個生意?師弟他沒跟在你身旁嗎?”老齊抖索著問道。
喬建國看了他一眼,歎息一聲道:“難得你還惦記我們師徒倆,自從你走後,風水這勾當呀,現在是越來越難做了,今天我來是想看看你,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