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說什麼,又去超市買了兩個。我出來時,她對我說:“如果我真的生病了,不是有你照顧嘛,怕什麼呀,是不是。”
我說當然。她一手拿一個的吃冰激淩,我還幫她拿一個。
等她吃完的時候,我們走到了鎮子的東邊。鎮子的東邊有一條可能是幾十年前已經幹枯的河流。看起來以前應該是條蠻大的河。現在那裏再也不可能有水流過了,已經被變成了種著莊稼的耕地和滿是石頭的荒土。連接鎮子有一座橋,橋上麵時不時有汽車經過。
“我們已經走到頭了。”我提醒她說。
“陪我去下麵吧。”
幹枯掉的河流形成了一條綿延望不見頭的巨坑,差不多有近十米深,寬也大概有六十米左右。架在上麵的橋也修得相當寬大,因為通過鎮子的這條路上專門通行大型貨車。通往幹枯河流的底下有一條小道,住在周圍村子裏的人經常來往這條小道。
我們通過小道下到河底。這個時候,陽光正是一天中最毒辣的,像要把世間的一切都融化掉一樣。
“我們去橋墩子那裏吧,那邊沒有太陽。”何曉曉指著橋底下對我說。
這座橋有四個橋墩,在河底留下大片陰影。.
我們走到橋墩邊上的陰涼處,一下子比剛才涼了許多。這裏四處散滿石頭,無論是比人大得多的石頭,還是如指甲蓋般大小的,到處都是。
“就坐這吧。”何曉曉說。
我們在第二個橋墩下麵靠著一塊大石頭坐下。“怎麼想起來這裏。”我問她。
她有些俏皮的回答:“我隻是想找一個看不見別人,沒有人打擾的地方。隻有你和我兩個人待著!”
“這裏正合適,對吧!”我說。如果是其他女孩跟我說這麼肉麻的話,我想我會感到不好意思的。但是何曉曉說這樣的話,我早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歎出來。用手撥弄著頭發,對著我眨了眨眼睛。然後一邊用雙手托在下巴上,一邊有意的睜大眼睛問我:“說實話,我長得好看嗎?”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說:“你的嘴邊有奶油。”
“哦!有嗎,你幫我擦掉!”她撅起嘴。
“我拿什麼擦呀,你自己用舌頭舔掉。”我說。
她向我小小的吐出她粉紅色的小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伸出來舔左邊的嘴角,我提醒她在右邊。她又慢慢的用舌頭舔向右邊,最後將嘴邊舔了個遍。問我:“還有嗎?”
“嗯,沒有了。”我答道。
她又用手擦了擦嘴角,說:“回答我的問題,我長的好看不好看?”
“這個嘛,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類型。有些人覺的好看,而有些人就覺得一般。”
“其他人我才不管呢,他們愛怎麼覺得是他們的事。我隻問你覺得我好看嗎?”
“我嘛!嗯,我覺得還蠻好看的。”我如實的回答。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我說:“那樣的話,就是說我是你喜歡的類型哦,對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是非要我說‘我喜歡你’嗎?”
“你就是說著騙騙我又能怎樣,女孩子聽到有人說喜歡自己。心裏總是會很開心的嘛!”何曉曉有些生氣的對我說。
“好吧,我喜歡你。”
“要認真的說,很真誠很真誠的那種。裝也要裝得專業一點嘛。”
真算服了她了,我心想。我裝出很真誠的樣子。“你知道嗎?我喜歡你。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覺得如果見不到你,我就我就很失落。我喜歡看到你開心的樣子,看到你笑。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如果看到你難過,我就想緊緊抱著你,然後對你說‘不管有什麼事情令你難過了,你都要記住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不管你什麼時候覺得傷心了,希望你心裏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會永遠對你好。’因為我喜歡你。”
說完這些話,我都被我自己嚇住了。這都是我在哪裏看到的東西!這麼惡心,我居然隨口就說出來這些話。說完後我看著何曉曉,心跳的很厲害,我不敢相信這些話是我說出來的。但我努力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很真誠,可是我想我的臉看起來應該很糾結。
何曉曉比我想象的更加詫異,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你在說些什麼!”
“是你非讓我說的。”我感到有些尷尬。
接下來我們陷入了沉默。何曉曉用手環抱著腿,把頭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胳膊上。我在想著說些什麼化解剛才的尷尬。
時間慢慢的走過,我依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打破沉默。心想以後再怎麼無聊也不看什麼中學生雜誌上連載的言情小說了,看多了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又語出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