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惑和靡淩緩緩跪下,靜靜等待月涼沫的到來,汗水一滴滴的垂落在地上,地麵上漸漸濕潤了一些。
不知多久之後,一襲白裙緩緩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然後,腳步頓了頓,略過他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們身後的巨大的椅子。
巨大的椅子竟然是一隻鳳凰欲騰飛而起的畫麵,鳳尾垂落在地上,成為椅子腿,遮天蔽日的翅膀緩緩攏起的樣子像椅子的扶手一般。
奢華的黃金上錯雜鑲著的寶石,無不彰顯著主人的財力。
月涼沫卻仿佛絲毫不在意,緩步而上,坐了上去,高大的椅子,嬌小的身軀,詭異而又和諧的畫麵。
"起來吧。"月涼沫輕聲說道,涼薄的嗓音裏有些說不出的疲倦。
"是,主上。"池惑和靡淩一起應了一聲,然後,從地上緩緩起身。
"池惑,你好大的膽子!欺上瞞下,你以為我真的好欺不成?"月涼沫看著他們起身,眼睛裏突然爆出一陣寒氣,她勾了勾唇,冷冷的問道。
池惑臉上的冷汗瞬間落了下來,他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的,隻是沒想到,那麼快,他也是為了主上啊,但是現在,他不能說!
"屬下,有罪,願主上懲罰。"月涼沫撫了撫額,將眼睛閉上,她自是知道這兩人的忠心耿耿,可是,那又如何,規律還是要建立的不是麼,不然,這偌大的宮殿,又怎麼歸心?
"自知有罪,那就去刑部領了吧。"月涼沫笑了笑,萬千芳華仿佛綻開於刹那,隻是身後的寒涼卻刻入骨髓。
"……是"池惑怔了怔,再次跪了一下,然後起身,緩緩退了出去。
靡淩抬起頭,看了看月涼沫,依然美的入畫,可是,似乎有什麼變了,比原來狠辣多了,也更有權謀了。
他突然有點同情領罰的池惑了,主上沒有說出口究竟是什麼懲罰,看似給了池惑選擇權,卻,逼的池惑隻能上最重的刑,但是,事後,池惑隻能說是他自願的。
"我好看麼?"月涼沫突然問道,靡淩愣了愣,卻對上月涼沫的眸子,微微泛冷的眸光,無端讓靡淩低下了頭。
靡淩的沉默,讓月涼沫的唇勾了勾,"靡淩,我好看麼?"再次問出口的話語,卻是近乎壓抑的寒。
"主上…自然是花容月貌……"靡淩隻得如此說道。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抬頭看我了?宮規是什麼,還記得吧……"月涼沫捋了捋頭發,將垂落在胸前的發撩撥到耳後,銀色的眸子裏的深邃,仿佛能吸進去一個人的靈魂。
"屬下,記得。"靡淩閉了眼睛,宮規如何,他自然是記得的,兩百的板子或者,施罰者任選一個刑罰。
"罷了,念你是第一次,便抄錄宮規三遍吧。"靡淩聽到這個懲罰,愣了愣,也罷,總比打板子好點,於是,急忙跪下,"謝主上。"月涼沫似有些疲倦的閉了眼睛,靡淩也不敢再打擾,隻好起身,緩緩退下,大殿中隻剩了她一個人,空蕩蕩的殿中隻剩風聲在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