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胭脂插話了:“這銅棺上應該有封印,用蠻力是打不開的!”
丁亦然仔細打量著銅棺上的真龍畫像,突然想起來什麼,口中呢喃:“難道是……茅山天師道的封字符裏麵最玄奧的真龍封印!”
……
此時被左見仁困在大禁陣中的嶽玄滿頭是汗,眼前不斷閃現著各種鬼神麵孔,口念真言,他知道這是無覺陣造成的影響,他的小虛空陣法已經被他改造成了絕神陣,護住他的五絕,不然就如……
他抬頭看了一眼絕神陣外的許昌佑,瘋瘋癲癲的跳著舞,口齒不清,眼神空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如果不是絕神陣護住自己,他就和許昌佑一般,這還隻是第一重陣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不怕武功高的,就怕不怕死的,還真沒錯,心下疑惑左見仁的造詣怎麼能擺出威力如此駭人的陣法,還未多想,卻隻見絕神陣一陣顫抖,那些鬼神竟然開始實體化攻擊絕神陣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滴個祖師爺爺!這根本不是什麼內嵌陣法,這是禁陣,這是神鬼罰天陣!”嶽玄黑袍下的麵孔一陣愕然,大聲罵道:“怎麼可能,形勢宗是不準學習禁陣的,為什麼他可以!”他不甘的怒吼,卻不知道左厄裏一直愧對於左見仁,哪怕左見仁偷入卷法閣,他也沒說什麼,還去求老對頭理氣宗的神算古拙,讓他出山請蘭蝶穀醫治,救回左見仁,對於十多年前的事情,左厄裏一直未曾忘記,還特意給左見仁賜名,希望他不光隻看見生活中的仇恨,還能看見仁義,美好。
神態各異的五鬼神卻不理會嶽玄的大罵,巨大的身影籠罩著嶽玄,其中一尊鬼神如一隻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嘶吼著,雙眼綻放出駭人的紅光,黑色的毛發乍起,撞擊著絕神陣,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陣法不是針對許昌佑,他隻是稍受影響,不能自拔,所以鬼神們並未攻擊他,而那些煞氣化成的甲士看不見鬼神,卻能看見許昌佑,幾個甲士圍了過去,不一會許昌佑慘叫都未發出,就被砍成了肉塊,被嶽玄看在眼裏,他胃中一陣翻滾,強忍住恐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各種陣法擺出來,調動著一切力量,延遲死亡的腳步。
見這些陣法全都阻擋不了鬼神的腳步,嶽玄絕望了,他不甘心就這樣死去,當年師父要把掌門傳給他的師兄左厄裏,他不甘心,他當時已經入了陰陽境。
風水師的境界,和天地,平陰陽,禦五行,他自羽天資聰穎,才二十年華就入了陰陽,掌門的位置不該是自己的嗎?為什麼會是一向低調的師兄呢,他有什麼本事,整天隻知道燒水,砍柴,種菜,這和一個農民有什麼區別。後來師父竟然為了幾個山野村民,辱罵自己,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那些人隻是一些普通人,賤民,我們是掌握命運的風水師,不應該比他們高貴些嗎?
於是他打算離開形勢派,這兒處處都容不下自己,自己一身本事,在哪兒都比在形勢派活得好!可那老家夥竟然說自己心性不過關,不能下山,他一怒之下,偷襲打傷了師父,跑下山去,卻被師兄追了過來,他和左厄裏且戰且退,才知道那個天天燒水,砍柴的廢物師兄竟然境界高自己一大截,為什麼!肯定是師父偷偷傳授他了什麼,不然他怎麼可能比自己厲害?他全然不顧什麼師兄弟的情誼。
他擺下風水陣,調動當地的山水靈氣,占盡優勢,卻還是輸給了左厄裏,他的法器銀門羅盤被毀,這才知道,自己和師兄的差距原來這麼大,原來他嶽玄隻是一個笑話!
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人給我嶽玄陪葬吧,嶽玄脫下黑袍,麵容上,手臂上,全是繁奧的陣紋,這是他這些年的成果,他知道他靠自己修行一輩子都趕不上師兄,既然如此,他把他的身軀獻給了風水陣,人如山水,如周天,如乾坤,又有何不能布陣呢,於是他在自己身上,刻下一座座陣紋,這些年他一直隱藏在黑袍下,讓人看不見他的臉,就是為了保住這個秘密。
他所有的陣旗都爆開,濺起無數塵土,他身軀裏的陣法卻如一道道齒輪,慢慢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