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小區的房子大多是出租房,貿貿然出現一輛賓利,極為惹眼,顧夏遠遠的下了車。她穿著睡衣本就難堪,若是再被人瞧見了,大抵要說閑話的。
剛要轉身便見咖色的鋼化玻璃緩緩落下,男人水玉般的瞳眸帶了一絲參悟不透的東西盯著她道“手機。”
“呃,哦……”她這才發現手機落下了,慌忙從他手裏接過,那隻漂亮的手不經意擦過她的指腹,顧夏心頭一跳,忙忙將手收了回來,“謝謝”。
不好再停留,顧夏矜持向他笑了笑,轉身離開。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良久,唇角微微一抬,似乎他被人當做留芒了,但貌似他留芒未遂……
…………
剛打開門,便看到坐在客廳裏一臉木色的徐慧佳,顧夏怔了怔,隨手關了門,向臥室走去。
說起來有些可笑,徐慧佳是姚凡的青梅竹馬,據說兩個人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且兩家父母極為要好,是以徐慧佳來Z市時,她的父母便拜托姚凡照顧她,恰好顧夏租了一個兩居室的房子,姚凡便又拜托顧夏照顧徐慧佳。
顧夏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房間,有些無奈。
徐慧佳家中條件想必極好,父母大抵也是寵慣了的,所以才會這般十指不沾陽春水。
這種小事,顧夏也不好跟姚凡說,隻能忍耐著。
徐慧佳扭頭一臉古怪的盯著顧夏身上的睡衣,那明顯是男人的睡衣,最重要的是顧夏一夜沒有回來。
顧夏懶於解釋,剛推開房間門,便聽到身後傳來徐慧佳譏諷的聲音:“這衣服誰的?”
顧夏想這種事大抵是越描越黑的,頓了頓身子,隨手關上房門。
一夜無眠,夜半的時候,徐慧佳敲門,顧夏用被子蒙上頭,直到忍無可忍,猛地拉開門道:“什麼事?”
“姚凡的電話!”
顧夏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看了一眼徐慧佳幸災樂禍的眼神,顧夏蹙了蹙眉,她昨夜未歸的事,想必徐慧佳已經告訴姚凡了……
坦白說這些年她和姚凡的感情是有增無減的,最困難的時候都走過來了,現在卻因為一個女人的電話起了隔閡,顧夏覺著自己也許太大驚小怪了。
矛盾激化的時候,相愛的兩個人竟然會變得如此生疏。
顧夏覺著自己似乎墜入一種極為矛盾的情緒中,一邊希望他不停解釋,一邊又怕他的解釋並非是她想要的。
“夏夏。”姚凡的聲音沙啞疲憊,顧夏聽得心裏一疼。
“嗯”
“我明天回去。”
“哦”
“早些休息,睡覺的時候別亂蹬被子,小心著涼。”
“……嗯”
………………
小雨剛過,枯敗了一冬的花枝新吐了嫩芽,淺淺的綠,一沾雨露,清新動人。
顧夏循著地址在一幢灰白色的歐式別墅前停下,透過鏤花的鐵藝大門可以看到別墅前種滿了櫻花,簇簇繁錦,開的如火如荼。
嫩綠的草坪落滿了櫻花瓣,紅綠相間如蔓延開的畫卷。
顧夏上前,按了按門鈴。
爸媽身子不好,且住的房子又老又舊,顧夏想努力賺錢給父母買個新房子。這份兼職,是美婷介紹的,每天兩個小時的課程,課時費五百塊,教的是法語。
門被打開,是個男子。
眉清目秀,五官俊偉,穿著深藍色的毛絨衫裏麵穿了件格紋淺色襯衫,黑褲襯得雙腿欣長,一見她微笑道:“是顧小姐吧,我是甘於,請進。”
顧夏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知道自己。
別墅內的裝潢以黑白為主色調,光影考究,別具匠心。
腳方踏入大廳,一個毛絨抱枕便被砸了過來,不偏不倚,正中顧夏前胸,好在顧夏有練過,精準抓住,才沒中槍。
甘於揉了揉額角道:“小祖宗,這就是你招呼客人的方式!?還不過來道歉?”
顧夏視線繞過甘於向沙發處望了過去,那裏趴在沙發上跪趴著一個小身子,圓圓的屁股撅的老高,一副氣鼓鼓不願見人的模樣,顧夏不覺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