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溫婉躺在手術台上，任由刺目的無影燈刺穿瞳孔。
淚濕了眼角。
“……保孩子。”
“溫小姐，保孩子，你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你確定？”
“我確定。”
…………
手術刀剛要落下。
“醫生，我想打個電話。”她蒼白的能看清血管的手緊抓著床單，聲音細弱蚊蠅。
她想，這個孩子是他的，她走後，這個孩子沒有了媽媽，至少應該有個爸爸。
“溫小姐，你隻有三分鍾的時間。”
她的心縮了縮，三分鍾，三分鍾怎麼夠呢……她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有很多很多話要說的，至少應該告訴他，她以後可能要去很遠的地方了，叫他不要想她……還有，夏念不是她推下去的，她想告訴他，夏念的孩子……也不是她害死的！
“溫小姐，時間拖太久，孩子會有危險！”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希望這個孩子跟你一起陪葬的話。”
…………
“夏念，你願意嫁給佟堯先生為妻嗎？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
“我願意！”
“佟堯，你願意娶夏念小姐為妻嗎？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
手機鈴聲打斷教父的話。
電話接通。
“佟堯……”我好想你……我們的寶寶就要出生了，我現在好痛，醫生說是個男孩，我還給寶寶起了個好聽的名字……
“啊……新娘子昏倒了！”喧鬧聲亂糟糟的傳來。
“夏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溫婉，你最好永遠給我消失！”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
她的喉嚨哽住。
彌留之際，她最想告訴他的，不過是再見，再也不能相見。
…………
“醫生，開始手術吧。”
“剩下兩分鍾，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她閉緊眼睫，淚水染濕了床單。
“我隻希望孩子平安……”
…………
“產婦大出血，快將孩子抱開，快！”
“不行了醫生，血堵不住！”
“先救孩子！”
光。
越來越亮，她睜大了眼睛。
滿目的熾白。
恍恍惚惚中，她似看到了她的孩子，“離……”
“溫小姐，你說什麼？”
“離……”莫離。
…………
“佟先生，這個孩子是溫小姐留下的。”
“她呢？”
“很抱歉佟先生，溫小姐在昨晚已經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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