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把人進化成機器嗎？”我和麻沙憤怒了。
“還有就是精神層麵的，經過幾千年的進化，我們的信仰是統一的。我們敬畏科技、敬畏宇宙之神，而我們的元首就是宇宙之神的化身……”
“那其它國家的元首呢？難不成也是？”我抬杠。
“我們的星球是有秩序的，這個秩序是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逐漸建立的，期間發生過無數次的戰爭，但當我們的命運跟星球的命運捆綁在一起的時候，國家消失了。之所以依然現在還保留6個所謂的國家，那是因為星球實在是太大了，其餘的5個國家，全是我們的附屬國，在所有的方麵都接受我們的輸送。所以，真正的元首隻有一個。”
“就是去迎接我們的那個人嗎？”孔瑤問。
“是的，他就是我們萬能的神，阿列克斯。”授課人做了一個虔誠的姿態。
“你們隻有工作，沒有娛樂活動嗎？”孔瑤又問。
我讚賞地看了一眼孔瑤。不錯，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一個連吃飯都進化成一頓的人種，還會保留娛樂嗎？
授課人說：“在我們的進化過程中，經曆過娛樂至死的年代……”
投影上圖文並茂地演示：在娛樂時代的最高峰，也就是大約500年前，這個星球是瘋狂的。那個時候，資源沒有枯竭，他們還像地球人一樣生活在地麵上，並沒有搬進這個森嚴的巨大建築裏麵。在那個時代，藝術家、哲學家、文化名家、體育明星等等是這個星球上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們隨手一張簽名，就可以炒到天價。所有的信息平台傳播的都是他們的消息，人們趨之若鶩，為之瘋狂。女人可以整天為其排隊，隻為能與偶像見上一麵，向他表白要和他睡上一覺的意願；男人整天無心工作，像研究股票一樣關注文化期貨，買入賣出；孩子從小就被送入各種培訓機構，為的是一鳴驚人，成為某個領域的明星……人們成了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享樂主義者。年輕人在校園裏就已經性泛濫，沒有廉恥可言，婚姻家庭搖搖欲墜，沒有人再關心所謂的製度和秩序……這就是神明給這個星球的懲罰……在所謂的文明進化到這個階段，終於戛然而止，資源體係崩潰，強大的國家機器發揮作用，通過一係列的戰爭，最終，保留下了不及百分之一的人口。而此時，地麵的環境已經惡劣到無法長期供生物存活的程度。於是，出現了這種大山之國……
這一段投影演示大約經過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們仨誰也沒有出聲，像是在影院裏觀看了一部沉重的電影，關於我們人類自己的命運的影片，令人窒息，甚至絕望，這種感覺比所有的人類前途的災難電影都來得直接和巨大。
許久，麻沙哭喪著臉說了一句：“及時行樂才是王道啊！”
孔瑤反駁：“為什麼！這就是你這種思想造成的結局！”
“別吵了，這是人的劣根性，必須要經曆的。”我一本正經地說，猶如成為了一個智者、一個隔岸觀火的神明。
太有教育意義了！一種使命在體內燃燒，跟我十幾歲時經常遇到的感覺是一致的，隻不過是這幾年它從未出現而已。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被個人英雄主義熊熊燃燒的澎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