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連族部落,我又恢複了體力充沛的本質。原本想要沿著主城一路閑逛過去,熱情卻突然被思弦的一句話給熄滅了。
“以你的速度閑逛過去,隻怕都不用等回賀城,才剛剛到洛城你就可以直接返程回連族歸還守護石了。”
想起洛城的那兩個豬頭,我真是痛苦萬分。
思弦租了輛馬車,馬車跟被牽引似得直挺挺回皇都。我掀開馬車的帳子,看著外麵熱鬧的街道,各種小吃,默默的把口水轉化為無聲的淚水。。。
禦風國不限製公主出宮,所以,我小時候經常拉著輕羽出去逛街。我在前麵跑著,他在後麵默默的掏著銀子。不知為啥,他買東西從不還價。在他某次花了三十兩銀子買了個燒餅之後,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你是燒餅嗎?不知道買東西要還價嗎?”
“皇宮裏有的是錢。”輕羽大言不慚。
“可是我心疼,我看著錢嘩嘩的流出去我就心疼。三十兩啊,這是多少個肉饅頭,又是多少串糖葫蘆啊!”
自此,我就練就了一身凶殘還價的本領。其實說來也奇,我自小生活在皇宮,衣食無憂,卻對銀子格外心疼,吃遍天下美食,卻對宮外的小吃情有獨鍾。宮內的什麼九露玫瑰糕,琉璃萬芝餅,味道雖然可口,卻完全提不起我的興趣。
要知道,我五歲前可是愛死了宮中的珍饈美食,對金錢也毫無概念。十歲恢複意識後,我就成了這樣。
以至於我時常在想,是不是我缺失記憶的那幾年,其實是流落民間,嚐遍了百姓疾苦,父上不忍心讓我想起這些痛苦的經曆,才什麼都瞞著我。
馬車不分晝夜的往賀城駛去,一路上幾乎累死了三個車夫。我和思弦在馬車上啃了整整七天的幹糧,我才終於看到了賀城的城門守衛。
馬車停下時,我正打算好好的跟守門大哥嘮個磕,他卻冷冷的對我伸出手:“居住證。”
居住證是個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我不解的看著守門大哥,指著自個兒:“你認識我是誰嗎?”
守門大哥依舊冷淡:“凡是外族想要進入皇都都需要居住證。”
外,外族?我和思弦看上去哪裏像外族了?!前提是無視我們身上的連族服飾。
我正打算對這個守門大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好好的教育他要認識本國主上的長相。思弦卻突然伸手,拿出塊刻有自己名字的令牌。
守門大哥看了令牌兩秒,突然跪下:“參見右相。”
這年頭,敢情我手下的人都比我這個主上名氣大。
我不開心,很不開心。。。
終於回到皇宮,我歡脫的跑向自己的內殿,不顧身後宮人們一聲聲的“主上小心”。
內殿在皇宮的正中偏後部,是一個幾乎與其他部分隔絕的好地方。殿外綠草環繞,彩蝶飛舞。輕羽曾經不止一次嫌棄過內殿外的布置,說是一到夏天就蚊蟲滿天飛。我曾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說自己習慣就好~結果幾天後果然被蚊子咬的慘不忍睹想要炸宮殿。輕羽摸著我的腦袋安撫著我,並下令把所有植物用蠟封起來。
這招夠絕,從此以後,我的內殿外麵就全都是植物的標本,隻引眼瞎的蝴蝶,不引蚊子。
我推開門,看到內殿裏兩條熟悉的身影,張開雙臂就朝著思夏撲去。
思夏也熱情的張開雙臂,奔跑著撲向我——後方的思弦。
夏啊夏,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我奔跑著調轉方位,把目標改成了遠處的輕羽~輕羽無奈的忍受住我的撞擊。我在他懷裏扭了扭:“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我想死你了~我的小輕羽~”
感到輕羽的身子受不了的抖了抖。我估計地上全是他掉的雞皮疙瘩。
我身後後正粘著思弦的夏,突然轉過頭來代替他回答:“好,好的不得了,他都快被那些大臣煩死了。”
大臣煩他?為什麼?
“大臣每天都要問他三十遍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替他心煩。”思夏打了個嗬欠,“守護石拿到了對吧,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假哭道:“你們都這麼信任思弦,哪知道我這次的艱辛~”
夏鄙視的看著我:“艱辛?和小正太每天風花雪月叫艱辛?你可知在這風花雪月背後小弦給你鋪平了多少道路?不要廢話了,快把守護石拿出來吧。”
我驚訝了,他怎麼會知道,敢情他們兩兄弟之前就用無線電波聯係過了?他們是不是其實頭發裏有著昆蟲一樣的觸角。
我讚歎道:“你對我們可真了解。”
思夏給了我一個白眼珠:“我隻了解自己的弟弟,誰有心思去了解你?守護石呢?”
我意味深長的道:“嘴硬。其實你早就愛上我了,你一直都在關心我的行蹤對不對。其實那個車夫就是你派去跟著我的,我在連族部落還見到他來著。。。”